郡都,天来客栈。
床榻上一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正在打坐调息,怀中似有黄芒一闪,男子立即拿出一道黄符抛出,法决一念,黄符幻成了暗夜的虚影,声音急促的传来:“师傅饶命,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男子一脸惊慌。
“小姐不知如何闯进了密室,又从传送门中被传送了出去,此刻…下落不明。”暗夜有些惶恐的回道。
男子极力压制住怒火,“何时发生的事?”
“下午,徒儿一直有给师傅传音,可是未见回应。”暗夜不是没有出去找过琥珀,只是那传送门有好几道出口,暗夜也无法确定琥珀是被传送到了哪一道,等暗夜一一找过时,琥珀早已不见人影。
“马上给我去找,若是琥珀有半点损伤,你知道后果。”男子一掌打碎床塌怒吼道。
中年男子自然便是鬼婆所变幻的,这几日妖族那人追得紧,为了不露痕迹,鬼婆特意敛了自身的灵力幻成一名普通男子混于郡都,郡都混乱,是人、妖两族共有之地的主城区,藏匿再好不过。
刚刚若不是释放灵力想调息一番,怕也就收不到暗夜的幻音符了。
传音结束后,幻影消失,黄符于空中自燃,鬼婆也急促出城,为了去找寻琥珀,鬼婆只得返回佘山,此刻早已顾不上紧追自己之人,便是刚好正面碰到亦无办法,但为了避免事端,鬼婆还是尽量从人迹罕至的山中飞驰。
几个时辰之后,入夜的山中,鬼婆被段孤天堵截到。
为了能尽快寻回琥珀,鬼婆不得不使用法宝来加快速度,而使用法宝不但很消耗灵力,同样也更容易让紧追之人确定自己的位置,因为有圣花在身上。
“你是何人,竟然胆敢盗走我妖族圣花,现在又为何这般鬼鬼祟祟,不敢现出真容。”段孤天盛怒道。
面对拦截自己的段孤天,鬼婆也异常暴怒,所以并未理会段孤天的话,直接一个裂空斩出手,只见一把巨大的白色刀影朝段孤天攻击而去,带起周围狂暴的夜风。
鬼婆出手太快,段孤天一时无法抵挡,只能用瞬移险险躲过,形式有些许狼狈。
只听一声震天闷响,连之整座山都为之晃动,段孤天刚站立过的地面立即裂出一个巨大裂缝,一直延伸至身后不远地被劈成两半的小山处,四周只剩一片狼藉。
段孤天满是怒火立于半空,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言未语便发起如此凌厉的攻击。
从圣花中的禁制被触动,段孤天便立即追赶,岂料追了几日圣花的气息越来越弱,原本还懊恼让人从眼皮子底下逃掉,那对于自己这个大乘期而言,简直就是耻辱。
却又不知为何,几个时辰后圣花的气息竟又越来越强了,似乎还一直在朝自己的方向前来,然后没多久便与那人碰上了。
段孤天早猜到对方是个修为高深之人,不然哪有本事从妖族盗走圣花,只是见了面方才发觉,好似还是低估了对方。
段孤天能一眼瞧出对面男子变幻了容貌,但他又瞧不出对方假象背后的真实面目,更瞧不出对方的本体修为,所以不是对方用了秘术,便是对方修为比自己更高。
段孤天已经是大剩中期,在天泽大陆到了大乘期的修士就那么几人,对方明显不是其中,不然凭气息自己也应当能感觉出来一些。
当然,也不能排除一直隐世修行的散修中也有不为人知的大乘期之士,或者是外来的大修士,这几种可能似乎都存在,段孤天也不好判断,但论刚刚对方一击的力度来看,段孤天着实不敢小瞧了对方。
见段孤天躲过一击,鬼婆也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她只想快些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不过鬼婆想的解决并非是斩杀,只是想尽全力一击将他暂时困住一时半会,若真要斩杀,自己还真不敢妄言。
鬼婆遂又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灵环扣,一个冰焰之环祭出,环中pēn_shè出一股股寒气逼人的冰蓝火焰,冰焰又形成一只凶猛的白晶猛虎直扑段孤天,似要一口吞噬。
鬼婆的出手让段孤天显得有些被动,但好歹也是大乘期修为,自然不是这般容易对付的,只见他默念口诀,须臾,一层黄色光圈将自己护住,手中也多出一面红色旗帜。
法诀起,旗帜一挥,一团团烈焰滚滚而出,烈焰形成一条巨大的火蟒,张着血盆大口迎上白晶虎,一时龙呤虎啸声哄壮嘹亮,冰焰与烈焰的互击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地面还残存的树木化为灰烬。
…………
夜色,笼罩着大地,虫鸣蛙叫声断断续续传来。
“姑姑,她会是什么人?”一个约七、八岁大的男孩站在床边问身后的妇人,床上躺着他们下午在荒山中救来的女子。
妇人摇了摇头,“很难说,瞧她的样子并不像普通女子,可也不是修道之士,她身上无半点修为,也不知她是怎么晕倒在那荒山之中的。”
男孩轻抚了抚女子的脸,“我是不是见过她?感觉……很熟悉!”
“莫不是你看上这姑娘了吧?”妇人温婉一笑,可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脸歉疚道:“你的一生本不该是如此的,却又不得不……唉!”
男孩回身握住妇人的手,“姑姑,勿要觉得内疚,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又咬牙恨恨道,“终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妇人蹲下抱住男孩,一脸不安道:“锦儿,姑姑很怕,怕选择此路终会害了你,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