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摘呀,我偏不让你吃……呵呵!”
银铃般的笑语声,来自身着彩裳略显孩子气的琥珀,但事实上她也确无多少灵智,如孩童般。
一株小果栽上挂满红色鲜果,小灰兔蹦哒一下摘一枚,琥珀便蹲在旁边抢一枚,还边抢边嬉笑。
小灰兔许是着实眼馋那红果,被抢了只能干瞪眼,随后继续蹦哒继续摘,当然也继续被抢。
如此情形七八次过后,小灰兔该是气红了眼,因为果栽上能够着的红果已经被摘完了,自己却一个没落着,便跃起跳到琥珀手臂上咬了一口,然撒腿跑了。
随后便传来了琥珀那震彻鬼宫的嚎啕大哭。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厅中两名婢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惶恐道,而婢女们身前坐着的是一个全身黑衣黑布遮脸的男子。
“你们俩是自己来,还是由我代劳,或者等师傅回来亲自动手?”
黑衣男子冰冷的话一出口,婢女们瞬间脸色煞白。
说话的男子名为暗夜,是鬼婆的二弟子,除了见小姐琥珀之外,平时从不轻易露面,每次见琥珀也大多是单独的,所以除了鬼婆之外,无人知晓暗夜的长相、年纪、本体以及修为,通常能这般让暗夜出面的人,也都是个死。
可比起暗夜,婢女们又更害怕鬼婆,若是鬼婆未出山的话,她们俩现在怕是已经消失了,鬼婆的狠在佘山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种致命的恐惧,这一点,曾在鬼婆的大弟子破风身上见证过了。
不过鬼婆的狠又与琥珀是息息相关的,狠也狠在所有对琥珀有半点伤害之人,至于这中间有何关联,旁人便无从得知了。
“公子饶命,奴婢未照看好主人是奴婢该死,但还望公子以大局为重,现山中由公子做主,主人受伤,婆婆也定会处罚公子你的。”
着褐色衣裳的灵音一向较胆大、机灵,明白此次之事本是生机无望的,但因鬼婆不在山中,所以有可能在九死一生中找到一丝回旋的余地。
暗夜端起桌上的白瓷杯,晃了晃茶水,慢悠悠言道:“你管得太多了。”
灵音紧了紧汗湿的手,“奴婢该死,但奴婢讲的也确是事实。”
“把事情处理好,师傅回来我自会领罚,无需你替我操心。”道完暗夜瞧了眼灵音,颇有城府的一只百灵鸟。
“奴婢不敢,可…可公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至少也该先查清楚是何人咬伤了主人,到时再处置奴婢们也不迟,如此奴婢也能死得明白。”
暗夜默了片刻,道:“好,不过你应当明白,在佘山不论何人,该死的我都不会让她有活着的机会。”
其实暗夜晓得灵音在拖延,但暗夜不在乎这片刻时间,让她们死得明白些也好,反正在佘山该死之人,暗夜自认没人可以逃得掉。
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暗夜带着两个婢女到内阁找琥珀询问情况,岂料琥珀的回答竟是……
“一只老鼠!”
暗夜回过头瞧了瞧两名婢女,在佘山修炼的种类繁多,自己显少露面,所以不怎么清楚都有哪些妖兽。
灵音立即会意,便告知佘山中修炼的老鼠只有苍应,妖丹中期的修为。
“把他带来,活的。”暗夜似有意的强调了后两个字。
灵音顿了顿,道了声是便已前去。
暗夜瞧了眼站在一旁未开过口的另一名婢女涟溪,问道:“你不去?”
暗夜会如此问,是因为灵音也只有妖丹中期的修为。
未料到公子会突然问自己,涟溪一颤,“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
暗夜却又摆了摆手,“算了,那么聪明的人,若真要动手,应该也不需要你。”
涟溪不懂暗夜的意思,可也不敢多问。
在暗夜看来,灵音聪明又有城府,在同期的对手面前,若是真动起手来怕也绝不会吃亏,倒是眼前这个有妖丹后期修为的涟溪,修为够高却软弱胆小,颇有些让人失望。
未等多久,灵音便带着一个灰衣老者前来,老者进来便先向琥珀见了个礼,见称「姑娘」。
这是鬼婆的规定,在佘山除了暗夜唤「小姐」,涟溪、灵音唤「主人」外,其余见过琥珀之人都唤姑娘,因在鬼婆眼中他们未有唤琥珀为主人的资格,修真界向来是论修为说话的,尽管琥珀是个凡人,无太多灵智也无修为,可鬼婆如此护着,无人敢不从。
“不知前辈召苍应前来是有何事?”
苍应这声前辈是指暗夜,虽看不出暗夜修为,可当年暗夜与破风大战时,多数在山修炼者都曾目睹,苍应相信暗夜的修为绝对在元婴之上。
但更恐怖的是暗夜竟远远不敌破风,可鬼婆一出手,片刻左右便灭了破风,之后还在众人前亲手将破风抽魂炼魄,直至他灰飞烟灭。
所以,鬼婆的修为是最让人摸不透的,而鬼婆的狠毒也是最让人胆颤的。
在佘山,任何人都不敢对鬼宫之人有半点的放肆,尤其是眼前这位姑娘。
“可是你咬伤了小姐?”暗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实则若苍应承认,暗夜绝不会再给苍应任何说话的机会。
苍应一听,吓得两腿一哆嗦跪在了地上,他怎敢咬伤姑娘,当年破风不就是因为无意伤了姑娘才会有那般下场,即便破风是鬼婆的大弟子。
可还未等苍应回答,咬着手指玩的琥珀便摇头意示着不是。
暗夜正疑惑,一旁的涟溪弱弱的站了出来解释道:“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