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骊君还真是不争气,钦慕宁伯侯世子虽在情理之中,可她到处说,也不怕被毁了清誉。
若说是她能嫁给宁伯侯世子还好,那就成了佳话,若是不能,她往后的婆家要如何看待她?
王弗苓颇为无奈,还好她没想过要嫁人。
于此同时,昨日王弗苓造访的那座宅子里。
玄業才从宫里回来,他昨夜便在宫里折腾了半晌,实在没力气再应付别的,索性就躺在长椅上小憩。
玄启匆匆而来,见他睡在院坝里,轻声道:“师傅还是进屋歇息吧……”
闻声,玄業开了丝眼缝,见是玄启,又将眼睛合上:“什么事,说吧……”
玄启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说了出来:“灵姬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师傅要如何处置灵姬?”
他闭着眼睛,脑袋却清明得很:“不必处置,晾在一边就好。”
玄启道是,接着又问:“那与灵姬苟且的侍卫当如何处置?”
这回玄業可算是睁开眼了,他皱了皱眉头:“不能留……”
玄启领命:“徒儿这便去办。”
正要走,玄業将他叫住:“你替我带句话给灵姬,让她好自为之。”
有句话玄启憋了好久了,他这次无论如何也得问出来:“灵姬明显就想要借子夺权,还留着她做什么?”
“留着她......”玄業皱了皱眉头:“这自有我的道理,况且灵姬与我同出一脉,是该宽恕她。”
听了这话,玄启便不再辩驳:“也罢,但凭师傅决定。”
之后玄启便辞了他师傅,离开院落,往宫里去了。
正值秋初,院里突然飞了只喜鹊过来,立于院中大树之上。
玄業听闻翅膀扑腾的声音,抬头看了看,那喜鹊也不怕人,依旧站在原处不动。
他若有所思,回身迈步进了屋子。
三日后,宁伯侯府嫡女及笄,生辰邀了许多京中闺阁女子前往。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宁伯侯也不曾到处声张,旁人只见宁伯侯府门前衣车进进出出,不知为的何事。
王弗苓在一行人之中,而韩家的诸位女郎也在其中。
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弗苓这回也不例外,颇有些争奇斗艳的意思。
吉春晓得原来她家女郎喜好艳色,之后又变得喜好素色,这会儿又穿上艳色,她才觉得人还是那个人。
还未到宁伯侯府门前,便听见一阵阵的嬉笑之声,常待在闺阁中的女儿家男的出门,活泼些也正常。
去的人都未带婢女去,毕竟宁伯侯府就那么大,人多了怕不方便。韩大母担心中途发生点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便让郑妪跟着。
郑妪现在很怕王弗苓,一见到就跟老鼠躲猫一般,跑得远远的。
王弗苓也权当没看见,郑妪是个事精,远离一些也好。
待进到里面,王弗苓才觉得惊讶,这正堂的布置可谓的花了心思的。宁伯侯府看起来就像是新宅一般,完全看不出这宅子已经有些年岁。
她有时候很厌烦世家贵族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宁伯侯府在朝中无实权,拿的那点俸禄也没多少,竟出这样大的手比。
看来他们为了拿下祁阳公主,真是煞费苦心。
只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没有半分回报。
韩骊鸢鲜少出门,在吴娘子身边待着,不韵世事。
她进门便觉得到处都新奇,指着她没见过摆设就跟韩骊幸说韩家没有,还说好看。
韩骊幸在韩骊鸢面前总是摆着嫡姐的架子,韩骊鸢难得放开胆子与她说话,她却总不屑一顾,甚至会小声斥责两句。
多来这么两次,韩骊鸢也不敢在多话了,眼睛到处看,嘴巴闭得紧紧的。
韩骊华自来与韩骊幸关系不错,她在韩骊幸身边就与韩骊鸢成了极大的对比。
韩骊幸总会与她说话,两人时不时的耳语两句,相视而笑。
王弗苓也成了被撇在一边的人,她便将韩骊鸢拉到身边来,跟她闲话几句,或者跟她说那些摆设都是做什么用的。
起初这小丫头还好很怯,想着王弗苓与她嫡姐差不多性子,结果却发现很和善,她也就放开了胆子。
四人在院子里与众多贵女一道,未多时便听闻有人通传:“祁阳公主到......”
许多人都不清楚今日回来些什么人,当听闻“祁阳公主”的时候,皆是惊讶,而后开始窃窃私语。
片刻,祁阳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今日扮相不俗,端庄得体,倒是有几分皇女的模样。
她看起来高傲不可攀,实在王弗苓知道她的胆怯的,祁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这么多跟自己同龄的女子聚首。
正因为有些怯,所以她在人群里找寻王弗苓的身影,待见着了就如同看到救兵一般上前来。
“阿君,你在这里都好了......”
她亲切的拉起王弗苓的手,两人一看就是关系甚好。
只是祁阳公主身边还跟着个老宫婢,她轻声吭了吭:“公主不得无礼,来到宁伯侯府理应先向其家主见礼。”
祁阳闻言,讪讪低了头,也松开了王弗苓的手:“我先去与宁伯侯一家见礼,你且等等我...”
王弗苓知道她是等不到的,今日宁伯侯一家就是冲着她去的,岂会让她单着?
祁阳就这么去了,待她进无没多久,便来了人招呼一众贵女,让她们行至后花园消遣。
今日名义上的正主,也就是宁伯侯家的小女,也在后花园里等着招待来府上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