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珣为了以防万一命令三千士兵守在挖掘好的壕沟里,同时命令士兵们睡觉时枪不离手。
夜里,清军的战壕里,一片烟熏火燎,因为此时是夏季,蚊子较多,士兵们只能想出用烟驱蚊的方法。
“这海匪竟然选择这个时候打进来,真是让人够受的!”一个清兵用满语说道。
“哎,你就不要发牢骚了,今天咱们能活着回来就是萨满大神的庇佑!”
“能有什么用,明天我们还要绕道去天津,少不了又是一场大战,现在想起今天的情景还觉得胆战心惊。”
“不知道海匪怎么会有那样吓人的火器,杀人就和割麦子一样,这以后的仗要怎么打啊,难道咱大清真的要到头了?”
“格阿,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果然,不远处的一个军官看了这边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眼里也是迷茫与绝望之色。
“喂,你们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一个清兵趴在战壕上,望着远处的黑暗说道。
其他人立刻警惕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果然,黑暗中隐隐有硬物磕碰之声。
“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
这时,负责守夜的副都统来到阵前,他能感觉到那种来自黑暗中的莫名压力。
“来一队人,向前面开火!”
“砰砰……”
枪声过后,黑暗中仍是寂静无声。
倏然,天空中升起一道绿色烟花,随即,就在他们眼前不远处,迸现无数火光。随之而来的是隆隆的炮声和那种将清兵吓得胆颤的嗒嗒嗒声。
“妈呀,海匪杀来了……”
炮弹一发接着一发的落在清军大营里,清兵被从睡梦中惊醒,有的趴在帐篷里不敢动弹,有的四处躲避,惨叫、呼救声开始回荡。
“可恶,海匪怎么会有这么多得炮?”
宝珣从大帐里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战刀。此时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片,每一刻都会有数十发炮弹落下,绝不止下午他看到的30门。
原来朱三率领近卫军已经赶到,他们在五里地外摆开一百门75山炮,见到信号后就开始射击。
在清军战壕对面七百余米的地方,近卫军战士用步兵炮和加特林机枪疯狂射击,清军连装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趴在战壕里绝望的嚎叫。
清军大营,混乱无比,宝珣刚组织一营人马准备支援前面的战壕,可是还未下到战壕里就被打散。
天空闪现一枚红色信号弹,火炮渐渐停止轰击,取而代之却是另一种隆隆之声。
宝珣是骑兵出身,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太后,我宝珣对不起你的信任,只能为大清尽最后一点力了。”说完,他高举战刀吼道,“满族儿郎,不是孬种的都给我站起来,为了大清,给我杀!”
宝珣的话刺激了不少清兵,他们站起身,手里拿着根本没有上刺刀的步枪,聚集在宝珣身边。此时,马蹄声越来越响,近万步骑兵在全部上马,他们飞跃过战壕,冲进清军大营。
宝珣双手持刀,瞪着双眼,紧紧盯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战士。
“杀!”
宝珣大吼一声,劈向眼前的战马,可惜这是美国的奎特马,它是英国马和西班牙马的混种,其冲刺能力首屈一指,宝珣的战刀还未落下,就被战马一头撞飞,然后惨死在马蹄之下。
他身边聚起只有不到两千人,根本无力阻挡骑兵洪流,瞬间被淹没。
骑兵开始分散冲击,随后近卫军也压上,战斗很快停止。
北仓一战仅仅持续了一天就结束,清廷派出的七万援军死伤四万余人,俘虏九千人,剩余的分散逃回了北京,革命军伤亡不到四百人。
清晨,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将清军尸体掩埋,同时收拢自家兄弟的遗体,最后将他们分别火化,将骨灰装入瓷坛,最后葬在黄花岗。
此时最忙的就是伙夫们了,要处理战马是尸体,战场上都是刚刚死去的战马,他们需要将其剥皮,切块,做成熏肉,用来改善士兵的伙食,同时还要硝制马皮,这些马皮可用来制作士兵们的子弹盒或者背包等。
一切收拾完毕后刘峰留下一支三千人的守军,然后挥军奔天津而来。
北仓县城,惊魂未定的百姓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雄壮威武的“海匪”,这些战士正在张贴告示。
许久,胆大的百姓走出家门,好奇的看着告示。
“大家不要挤,念给你们听!”一个老夫子模样的说道,“北仓城民们,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是为了赶跑满人才来到这里,不会为难普通百姓,但不要作奸犯科,否则一律严惩不贷,现在这里的清廷赋税的制度全部取消,等大家安心生产生活,革命军不会拿你们一钱一粒米,也不会强制你们剪辫子,如有本军战士欺压城民,可到县衙举报!”
老夫子念完,周围百姓发出一阵惊呼。
“看来这真的要变天了,昨天的大战大家已经看到了,大清的军队真的被打败了!”
“那还能有假,你们看城外那些俘虏,乌压压一大群,看着就吓人。”
“这上面还说大清的赋税不用交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谁知道,反正他们是不可能来收税了,就是不知道这革命军是不是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好?”
“好了,人家革命军也没把我们怎样,就看看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打到京城,到时候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