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山他爸的话让我感到一阵不安,难道是我的小动作让他觉得我很轻浮?或者是让他想起了厌恶的某个人,所以才会一起他的不满?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下意识地就去看周霖山,却发现他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忽然他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错开视线,有些暴躁地站了起来,因为太用力,身后的椅子呼啦一下倒了下去,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实在是不希望他因为我的原因和他爸爸闹的不愉快,让他爸在面子上下不来台,那我日后想挽回形象可就难办了。
周霖山不管那么多,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来,拉起我的手腕就说:“行了,别再这里待着受气了,跟我走,看到他我就觉得吃不下饭,真是倒胃口。”
“霖山,你别冲动。”我压低声音想要劝他冷静下来,他却是恍若未闻,更是加重了拉着我手腕的力度,几乎是把我从座位上为强行地拉扯了出来,然后拿了我的包和外套就快步地往外走。
我只好赶紧扭头跟身后的长辈道歉:“不好意思啊伯父伯母,我先走一步,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把车门打开让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室去发动汽车,我一边揉着被捏的发红的手腕一边表达不满:“你刚才也太不分场合了,怎么说都是在你家里,他又是你爸,当着我的面怎么能那么不给他面子?现在全完了,你爸妈肯定会对我有偏见,认为是我的原因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和我爸的问题已经很多年了,我妈是不会迁怒给你的,看出来她对你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你爸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用手指头去挠嘴唇?”
“都说了他只是个神经病,你真的不需要管一个神经病是怎么想的。”
周霖山的回答对我来说简直不像话,我为此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而且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烦躁,原本以为我们会在他送我回家的时候不欢而散,谁知道我刚下车周霖山突然把车窗滑下来对我说:“汤寒,对不起。”
他那么骄傲的人,我鲜少听见他说这三个字,原本有些抱怨也都消散了,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好啦,我知道你是因为跟你爸关系不好,所以容易说的不对盘了容易发火,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父子为什么关系不好呢?”
短暂的沉默,我以为他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刚想让他不用强求地说出口的时候,周霖山突然开口对我说:“我跟他关系不好,是因为我妹妹。他当年决策失误,在一个项目上栽了大跟头,让派瑞濒临破产,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新加坡的富商来a市,在聚会上认识了我妹妹,他跟我爸说,只要把她嫁给他,他给的聘礼就是帮派瑞度过财务危机。我爸同意了。”
我心里一阵唏嘘,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父子的关系这么冷峭了,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那你妹妹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的视线从我身上掠过去,眼神有些飘忽,最后才笑了笑:“谁知道呢?不过汤寒,如果要是你,才刚读大学就被迫辍学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有个女儿,前妻是因为不忍家暴才跟他离婚的,你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过得好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跟我说起他家里人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从来未曾预料过,这么一个光鲜清贵的男人和他身后那个富足的家庭一定是像外人看到的那样,活在别人的仰望里,谁知道竟然会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儿,为了商场上的利益,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余生的幸福,想想也觉得挺可悲的。
我还想再问问关于周霖山妹妹的事情,他却一转口风:“好了不提她了,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我也不想说太多。总之今天让你尴尬了,很抱歉。”
他的眉眼沉下去,不是开心的模样,我伸出手轻轻地把他眉心的褶皱抚平:“别想难过的事情了,我没关系的。之前一直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其实那天收到你的短信说要带我回去见你妈的时候,我都乐坏了。周霖山,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你到现在才想起来带我回家,该当何罪!”
周霖山把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汤寒你是不是想嫁给我?”
这男人真是的,这种话女人怎么好意思回答?
我哼哼着不说话,他就故意说:“啊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连答应我一句都不肯,那就算了,我本来还想要不要过阵子让人设计一款戒指来跟你求婚的,现在看你这个态度,我还是别冒险了吧。”
“你敢。你必须冒险,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说完飞快地跑进了小区,头都不敢回,都还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在怎么笑话我呢。
这样多好,仿佛我们又回到了从前亲密无间的状态,不用去顾及生活强塞在我们之间的那些间隔,我们只是单纯地在谈一场恋爱,不必费尽心思地去揣度猜忌,我真的是厌倦和疲惫了。
派瑞的水韵山城项目已经大规模动工,谁知道周一上班的时候临时听到消息,之前的那个施工队突然被周霖山撤了,要更换新的施工队来承包之后的工程。我打电话给他问怎么回事,周霖山有些无奈地说:“水韵山城的建筑材料我是下过指令一定要精选,因为是高端的古风别墅,又毗邻古文化街,不仅政府方面高度重视,很多长三角的富豪也会很感兴趣购置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