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多东西了,茵姐买了牛排和羊肉,还有生蚝和扇贝什么的,你不去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我没亲眼看到是挺可惜的。”沈延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说:“其实我更想问你一句,你跟我这样,觉得累不累?”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问你,一直跟我撒谎,想各种办法瞒着我累不累?有些事情你跟我说实话也并没有什么的,真的没必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来骗我的。我昨天偶遇徐茵,她问我你眼睛有没有事,把什么都跟我说了,汤寒你能想到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吗?我女朋友差点出了大事,我还是从一个外人口中才知道的,你说好不好笑?”
“我会瞒着你,也是怕你不开心。”
“他替你挡了火,你不告诉我,他送你花,你跟我说是主办方送的,你说怕我不开心。可我宁愿你对我坦诚一些,再没有什么比你一直遮遮掩掩的更让我不开心了,因为你越坦诚,我就知道你们越没有什么,你越是什么都不说,反而……”他就此顿住,把这个难题交给我:“你觉得呢?”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腔孤勇来,摆正姿态开口:“沈延,我有些话一定要对你说。”
老板端着烤鱼出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两位,厨房的灶台出了点问题,之前一直打不着火,所以耽误你们用餐了。”
沈延看了我一眼:“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先吃东西,不是说饿了吗?”
“我还是现在就说了吧,我怕等会儿我又犹豫不决,说不出口了。其实我……”
“我不是说了先吃饭吗?”他的声音里喊着不能忽视的怒气,让我心里一慌,沈延随即缓和了语气:“对不起,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多了点,我有些心烦意乱的,对你发脾气你不要介意。”
“没事,吃饭吧。”
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再多交流,空间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无声无息。
吃完饭我们去我学校的操场上散步,他开口道:“你刚才说有些话要跟我说,我其实也有些话对你说。能不能让我先说。”
“你说吧。”
“我去英国的第二年,我师母因为心脏病突发过世,走的特别仓促,我老师在她出殡的时候哭的站不起来,他后来对我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年轻的时候出过轨,跟别的女人有过一段感情,被我师母知道了之后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也一直都不太好。他说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到失去了才惊觉陪伴自己过了几十年的老伴没了,那种感觉就跟自己的魂丢了一样。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我半夜起来蹲在厕所里吐,住的公寓空荡荡的,又黑又冷,我那个时候就想到你了,我想我当时怎么就把那个姑娘给一个人丢下了呢?我要是回去找,还能把她找着吗?”
我眼底有些潮湿:“沈延……”
“我继续听我说。我跟同事在那不勒斯出差,路过一家工艺品店,老板在自己制作戒指。我在边上看了许久,他很慷慨地送了我一个,说希望我和我的女孩能幸福。我把那枚戒指跟你的照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每天看,多么希望能亲手把它送给你。”他看着我:“我如果把它拿出来,你愿意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