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狂花正要说明缘由,周少游已经打断他说道:“袁兄受恩师所托,所谓师命难违,然而这第十七密室的确存在极大的机密,近百年来想要探知这个秘密的外人,都已是一具白骨腐尸,希望袁兄不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袁狂花本来就性情狂放不羁,纵横江湖以来从不把别人的威胁恐吓当回事,也因此得名一个狂字。若不是与周少游相识一场,即便是皇宫大内也早已潜入其中弄个明白究竟了,此时,听周少游这般说辞,分明是已暗中派人刺探了自己的行程以及师承来历,颇有些阴险下作,顿时气海浮沉。
袁狂花怒道:“古语有云,兵者凶器也,难涉足风雅之堂,所以周兄与我,多少年来,只是谈诗论画,品酒抚琴,从来不问及彼此武道上的事情,今日竟然一下说破我从来秘而不宣的师承来历,看来我也只好向周兄请教几手高招了。”
袁狂花自幼无父无母,寄身在叔叔家中,可婶婶待人刻薄异常,常常出言侮辱,终于有一日,他跑出叔叔家,藏进了附近的罗浮山中,差点被野狼分尸而死时,罗浮山王真人出手相救,将他带回了道观,收为俗家弟子。后来却因为璇玑山御湖女侠凌秋素到罗浮山寻仇,他心生仁念在王真人布下的玄机法阵中留下出口,导致凌秋素突围而出,重伤王真人。事后王真人虽已原谅他一片仁慈隐恻之心,但仍按门规将他逐出师门。袁狂花下山后因奇遇反而被凌秋素的弟子李冰矶收为弟子,习得一身绝世剑法。袁狂花与王真人之间情同父子,早已化解矛盾,但冲虚观其他门人却将他视作叛徒,所以袁狂花以前的师承再也没有向人提起,是藏在心中的秘密。
此时,见周少游说破自身师承,袁狂花手抚长剑,狂笑一声:“周兄,请!”
周少游隐隐感觉到一股罡气迎面而来,凌冽异常,周身穴道刺骨寒凉,知道袁狂花已运起神功,随时一战,他摇摇头:“袁兄有所不知,我虽从堡主手下学过几招防身之术,却从未与人动过手,而且我也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袁兄有此雅兴,今日之事又难以善了,就请袁兄与我堡中这五个仆人切磋一二,如果哪一方输了,就听从对方之命,决定这密室是否向你公开。”
袁狂花刚才运起三成功力,逼周少游出手,却见他岿然不动,说话自如,修为至少已是一流高手,此时却推脱不战,更是托大让仆人出手,更激起他的狂性,当即朗声笑道:“好!就依周兄,不过刀剑无眼,为免误伤贵仆,周兄亦不妨随时出手!”
周少游见他如此狂妄,也不啰嗦,闪身退到一片桃园外,拱手请出袁狂花。
袁狂花跟随他刚一步入桃园,一条蓝色的身影从左侧袭来,来人身法迅快如电,出指点向袁狂花左肋,袁狂花旋身避开,同时连鞘带剑挽出一个剑花,圈向蓝衣人,剑花之中暗运玄功,吸力极大,蓝衣人若是被卷中,整条胳膊也要搅成肉泥,蓝衣人变化极快,立即化指为掌,自下而上一招沧海惊澜,躲过剑花,同时双掌齐出,抖腕吐出十成真力,一时间空气极速凝滞,让人呼吸难继,几乎呕出心来。
正在这时,又一道黄色身影闪入战团,一柄分水刺破开外围内力,向袁狂花后背刺去,好一个袁狂花,单出一掌抵住蓝衣人掌气,另一只手回旋将剑送回后背,借着蓝衣人的内力冲击,正好疾速倒后十余步,黄衣人眼前一花,分水刺竟脱手而出,被袁狂花夺下,恰在此时,一红一紫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条银链,一柄长剑突袭袁狂花头顶,袁狂花刚才单手接下蓝衣人全力一掌,虽然已借力后退化解,但仍觉吃不消,此刻怀如抱婴,将一股内气圈在胸前,此刻两路来敌,不及多想,扭身发力,将圈住的内力包着黄衣人的分水刺朝红衣人推去,红衣人银链一卷,将分水刺甩给黄衣人接住,但刚才袁狂花传来的内力过大,银链送出分水刺后,仍向前冲击,红衣人就地一滚,将力道化去,再看那柄紫衣人攻出的长剑已到袁狂花百会大穴,避无可避。袁狂花突运神功,身形急转如陀螺,向地下旋去,顿时漫天的桃花花瓣如扑火之蛾围到他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蓝衣人和黄衣人调一下内息,又各自攻来,红衣人银链寒光四射,亦是运起十二分内力,如一条铰链紧紧捆住这道可怕的漩涡。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银白色剑光冲天而起,红衣人的银链被绞断成无数节四散飞去,黄衣人衣衫开裂五道血印横胸,紫衣人却是被袁狂花冲天而起攻中一掌,远远摔在桃林外嘴角渗血。只有蓝衣人端端地立在袁狂花面前,一手握拳,一手击掌,运功相抗,噗一声,蓝衣人终于抵抗不住,猛退三步,内腑已是重伤。袁狂花刚才这一式,正是一招怒剑,是他毕生所学的精髓所在,此刻剑已出鞘,寒锋沾血,剑身向后遥指桃林东南。一霎时天地间一股狂傲难平的豪气震慑四宇。
“你本该出手的,我未必抵挡的住!”袁狂花知道,刚才这一剑出鞘时,除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