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苌庚用的兵器一定是长大兵器。”将是个彻头彻尾的厮杀汉,所以他留心的事情和智不一样,他在留心看苌庚的手掌,见苌庚虎口茧厚,指节粗长,心想:“此人走的一定是刚猛激烈的兵器,他用的应该是斧子,而且是长斧。”
在看苌庚身边长衫纶巾,儒生模样的鸣镝,将心里又犯嘀咕,“鸣镝这名字听来倒有几分金戈铁马意,可他怎么是个儒生?这样的人难道也能上战场杀敌?”
张砺则使劲盯着每一个人的面目细看,轩辕如夜此次点破自己来历,乃是唐明宗臣子,算起来和张砺也算有些渊源,来辽国前,张砺也曾是后唐书记,官职虽小,但也是常入朝堂,可他从轩辕如夜一行人脸上一个个辨认过去,竟找不着一个依稀相熟之人,心下不由暗暗称奇,难道这些人之前从未入过朝堂,不过看他们的装束气质,却也有几分象是久居山野的隐士。
鸣镝之后,上前见礼的居然都是书生秀士,“孔子门生江宁望,见过辽室公主。”
“孟子后学伦天常,幸见公主尊颜。”
“朱子门人廖启望,拜见公主。”
“荀子后人荀文衣,见过公主。”
“庄子学士梦蝶生,见过公主。”
还有几人穿着布衫常服,面容世故沧桑,腰间还悬有长剑,可说话见礼竟也是温文尔雅,“韩非子后人韩明生,今夕得见公主,幸甚。”
“法家李谪星,见过公主。”
“墨家禽越岭,见过公主。”
“杂家衍复生,见过公主。”
“纵横学士张苏,见过公主。”
“阴阳学士邹五行,见过公主。”
“怎么还有个杂家?”猛听得迷糊,拉着飞的袖子问,“孔子孟子的我听过,那杂家是干什么的?阴阳学呢?抓鬼的?”
“杂家和阴阳家都是中原诸子百家的一门,杂家中最出名的人是春秋时的吕不韦,吕氏春秋讲的就是杂家学术。阴阳家是战国齐人邹衍所创,讲究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学治世。”飞小声的给弟弟讲解,可他心里也迷糊得一塌糊涂,这轩辕如夜与幽州有一城之约,也可算是盟友,在大战前带着数千人马来投奔,助战之心更是拳拳,可你助战归助战,带着这么一大帮子儒生过来算什么?就算实在拉不到人手,也好过带一帮子秀才来吧?
堂首的耶律明凰初时还笑意盈盈,可听着一个个儒生自报家门,她脸上的笑也很勉强了,看着轩辕如夜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心说我这是决战当前,又不是要来场百家论道,你带这些人来布道还是添乱?
“我听说,中原有种说法叫罢黜百家,独尊儒道,还以为中原早已只剩孔孟学说,不想今日在我辽国,竟能见到百家齐聚一堂。”耶律明凰强笑着去看轩辕如夜,言下之意是,你带这些人来干什么?
公主这话说出,连猛都听出了意思,偏偏那孔子门生江宁望似乎一点都没听清这话外音,还上前解释道:“道虽不同,亦是殊途同归,一家独秀,何如百家争鸣?”
猛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话都听不出,读书读傻了,嘿嘿嘿!”
十几名儒生一齐侧首,见猛笑得七歪八倒,这些人居然都未动怒,却看着猛微笑。
“小七又帮我们丢人了!”智几兄弟互相看看,同是无奈摇头。
对轩辕如夜带着这一群儒生来,智亦觉好奇,但觉不论是大商玄远还是七杀将军轩辕如夜,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在战前带一队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来此,于是又仔细去看这些文人墨客。
被猛这一搅和,耶律明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决定先不谈此事,“轩辕将军,你我订的是互利盟约,所以一些话还是说开了好,你来助阵,我很高兴,你驻军城外,这份知礼得体更令我心怡,不过我还想知道,将军此来,一共带来了多少将士为我助阵?”
说到百战二字,耶律明凰尤其加重了语气,意思也表白得清楚,她要的是能征惯战的将士,如果轩辕如夜带来的都是这等儒生秀才,那还不如早点返回中原,也免得这些酸气冲天的文人莫名其妙葬生幽州。
“轩辕此次前来,共带八千百战义士。”轩辕如夜有意顿了顿,又接着道:“其中六千人成军制,乃大唐横冲都将士,另两千人则是这些江湖义士…”
“横冲都?”耶律明凰打断道:“横冲都不是早灭军了吗?”
“但有星火,终能燎原。”轩辕如夜道:“横冲都确曾遭遇灭军劫难,但轩辕既为该部七杀将,那只要我活着,横冲都就不算全灭,公主,轩辕十几年行商,不过是碌碌而活,而这十几年里唯一可使我自豪的事情,就是密训了这六千横冲都。”
耶律明凰心中一动,横冲都虽是许多年前的中原军甲,但其部强大,连她也耳闻已久,忙问:“你这横冲都的战力可能与当年的横冲都相较?”
轩辕如夜淡淡道:“昔年横冲都乃明宗皇帝亲自练出的铁军,我与明宗相较,无论才干技艺都是远逊,但这些年竭尽驽钝,且按当年明宗之法调训军士,所以这六千横冲都总算也不会丢了大唐明宗的身后英名。”
耶律明凰顿时放下心来,轩辕如夜不是好大喜功之人,他能有这等自信,那这六千横冲都当属强援,至于另两千名所谓的江湖义士,耶律明凰向那些百家儒生看了一眼,也不再计较,心中则想,“看在那六千人面上,就当是养两千张嘴巴,也得卖轩辕如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