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两军共守城池之事?”智微一皱眉,打断道:“族长,你这不是存心想试探殿下的胸中才学吗?就算你真要商榷此事也大可等到明日,你是怕殿下向旁人讨教后再来说与你听,所以故意在今日就急着商榷此事,不让殿下有向旁人求助的机会,借此掂一掂殿下的分量是不是?你这老家伙,真是改不了的狐性!”
完颜盈烈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难已掩饰的惊讶和佩服,长声道:“好!好!智王,只要有你在殿下身边,我再也不敢玩这等伎俩了,幸好殿下未看出我这伎俩,不然她定会暗暗恼我。”
智摇了摇头,不去理他,完颜盈烈干咳一声,又道:“智王,当殿下再次折返军营与我商议时,我们足足商议了近两个时辰,殿下谈及军务之时条理分明,见解精辟,了不起!确是一位能力揽全局之人,令我钦服,不过┉”
完颜盈烈忽然满脸堆笑的望着智,故意压低声音道:“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总觉得殿下再次返回军营时颇有些心不在焉,好象在牵挂着什么事?而且脸上也不时露出一丝儿女之态,莫非┉殿下牵挂的并不是什么事情,而是一位男子?可在这幽州城里,又有哪家少年能当得起殿下牵挂?智王,你知道这少年是谁吗?”
智苦笑一声,知道此事必瞒不住这精明老人,横了他一眼道:“老家伙,才一进城就左右打探,深夜来访又尽与我说这些事,你倒是安了什么心?”
完颜盈烈笑道:“年纪大了,自然喜欢管些闲事,尤其喜欢看到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智王,你为我除去草原狼,这份人情我可会一直记着啊!”
智轻轻转动着手中古玉,淡淡道:“族长,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此刻强敌当前,你还是好好筹谋着该如何与大辽共抗强敌吧。”
完颜盈烈笑着摇头:“幽州城内既然有了智王,这事又何需我多虑,我只需安分守己的做位马前卒就可。”
智也不谦逊,颔首道:“族长客气了。”又为完颜盈烈满斟了一杯酒,伸手一请。
合兵而战最忌各有所令,两人都是精明远虑之人,轻轻一句话就将此事交代。
完颜盈烈又道:“智王,我族中那些青年在见了将王与野狼恶斗后都对他极为敬佩,没口子的夸将王乃当世虎将,所以我此来特意备了两份薄礼,想待明日一早就献于将王,以表女真汉子对真勇士的敬意。”
“族长有心了。”智道:“我家五弟性子豪迈,不喜收礼,族长这份心意我只能替他心领了。”
完颜盈烈一笑道:“那倒不一定,将王见了我这两份薄礼必定欣喜,也一定会收下,怎么?智王,莫非你当我女真无可献之宝?”
智也学着他的口吻道:“怎么?族长是看重我这弟弟的武勇,想让他传授女真男子临阵之道吧?此事大可放心,既然你我两家携手御敌,我自会让五弟授你女真战士兵法。”
“兵法易学,武勇之胆却是难得啊!”完颜盈烈摇头一叹,又微笑道:“智王,我倒是在想,这世上真有瞒得住你的事吗?”
两人同是一笑,一番交谈下颇有惺惺相惜之心,竟有了一段忘年之谊。又说了一阵,却只是天南地北的随意闲聊,夜色渐深,已近深暮,完颜盈烈这才起身道:“智王,夜色已深,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
“别忘了你的酒。”智一指桌上尚有大半的酒瓶。
“这酒┉是我留给智王的,长夜漫漫,与其辗转而思,不如一醉而眠啊!”完颜盈烈大有深意的一笑,待踱到门边,忽然一声长叹,“可惜啊,终究┉还是又去了军营┉”
智身子一颤,目送这阅历极丰的老人离去,心底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又望着桌上酒瓶,也是轻声道:“是啊,终究┉还是又去了军营。”
默坐良久,智忽然伸手取过酒瓶,满满斟了一杯,又自嘲的一笑,将杯中酒伴着未尽之意一口饮下。
次日,清晨。
才一大早后院内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智本有早起观日之习,但昨夜独自一醉却让他睡得颇沉,直听到这阵喧哗声才被吵醒,从床上起身后,头内还有些宿醉的疼痛,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不禁苦笑,“老狐狸,就爱乱人心性,幸好是友非敌。”
刚梳洗完毕,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捶门声:“四哥快来!有好东西瞧!”
智听门外的喧闹声里隐隐有一阵马嘶,摇头道:“小七,你怎么又把马骑到院子里来了?”
房门方一拉开,猛就一把拽着智奔到了院内,指着院中叫道:“四哥,你快看,这马真漂亮!”
智抬眼一看,见五弟将正得意洋洋的牵着一匹高大雄壮的血色红马立在院中,而且将身上也穿了一套赤红色的锁子甲,院内早已来了许多人,纳兰横海,窟哥成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