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释南一直在发高烧,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会捂着胸口坐起来和我说几句话。迷糊时。紧攥着我的手腕。咬牙强挺。
还好因为我有病,带来了不少药。
在吃尽时,他的体温总算维持住了。
在一个秋雨后,释南决定下山。虽然他不能进医院,可山中环境实在是太贫乏。
还有一点,他体内的子弹。
虽然他人现在看似没事。只是比正常时弱了些,可那玩意留在身体里,总不是个事。
至于取子弹的人……
释南道,“我师父,他对我一切都了解。几年前,龚叔杀我时,就是。我师父给处理的伤口。那次正中心脏,比这次深……”
他说一半,我让他打住。
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痛,难受的厉害。
入夜,我唤来走蛟,让它把我们送到了山谷中。如果不是考虑到走蛟的出现会引起轰动,我真想让它直接送到市区里去。
这坐骑,想想就拉轰。
说起来,我这蛟,应该是驯成了吧?毕竟,走蛟现在听我的话,我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不是十五它出来的日子,我让它当马它也当了……
然后呢,接下来要怎么办?
就放任它在映月湖里不管?
无止真人不在。我真是,抓瞎。
这老头儿!每次话都不说全了,非等事儿发生了,再告诉我怎么做。现在好,这么大个事横在这里,不上不下。
和释南商量,释南笑了。“这么牛逼轰轰的事儿我哪懂?”
我狠狠掐了下他腰间,有心让他问问他师父。一想,他手机坏了,等回去养伤挖子弹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会儿,无止真人应该早回来了。
还是算了吧,就扔在那扔着吧,走蛟还能跑了不成?
只要不跑,别的都不是事儿,大不了,我再揍它一顿。
我和释南走的很慢,以前一天能爬上去的山路,这次,硬是爬了两天才上去。
他弱,我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
我感冒没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失血过多。
释南昏迷时,我给他喂了太多血。以至于他刚醒过来那两天,我看什么眼前都发黑,手抖的连片药片儿都扣不出来。
能撑下来,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还好,撑下来了。
就像释南这两年总挂在嘴边儿上那句话一样,活着,挺好的。
爬到山谷上面时,是暮夜之时。
升财山庄外面停了不少的车,里面,一片沸腾,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我和释南饥肠辘辘,闻着飘上来的酒菜香,忍不住咽口水。
山中是不少吃的,可我们两个实在没有力气去弄,能维持住不饿死就行了。
默契的对视一眼,释南拉着我往升财山庄里走。
“吃饱,睡一觉。”他轻声道,“在晚上十点前,离开……除了水外你不许喝任何饮料。”
“滚!”这种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应该让这沉到映月湖底,一辈子也别浮上来。
森林主题,舞台上扭动的那个女人装扮那叫一个狂野!这大冷的天,竟然只用鲜花树叶遮住三点。
蛇腰扭动间,胸前两点若隐若现。一个媚眼,差点让台下的男人们把院子掀了!
啧,那种媚……
回头间,见释南正盯着台上看。
我扬扬眉,看看那女人的胸前再看看自己的胸前。
她只穿几片树叶,鼓的。我穿了不少,平的。
心中生起自卑的同时,咬着牙,掐了释南腰间一把,“看你大爷看!”
手无力,使不上力道。
释南喷笑,轻咳一声,在我耳边道,“用咬的。”
我磕磕牙,刚想付之行动,顿住。
“流氓。”我脸红。
“你想哪儿去了?”释南低头看我。
“流氓。”耳朵发烧。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一脸恍然大悟。
“流氓!”
“现在不能耍流氓,得咱们好了。”
“滚!”
释南大笑,捂着胸口咳了两下。停下后,轻喘着对我道,“你看舞台角落里,坐在那里那个人……”
我把视线扫过去,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半张脸阴在暗影里……估来叨号。
“怎么了,看不清脸。”
“我也看不清。”
“……看不清你还让我看。”
“感觉有些眼熟,可不确定,想让你辨认下。”
我又回头去看,想再看看那个人。可目光,却被从舞台前面走过的一个女人,不,那个女人怀中抱着的猫吸引过去。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我心中猛的一震,回手拉了拉释南,“释南,你看,那是不是,马开心。”
释南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沉默,“是像。可,它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
我松开释南衣服,道,“我过去看看。”
释南拉住我,“你别去,眼下情况不明,你和我带着伤趟不起这池浑水……让小北去。”
我点头,来到没人注意的地方,把小北放了下去。
小北蜿蜒着身躯,顺着人群的边缘,向那个女人靠了过去。
如果那只猫是马开心,他一定能认出小北。如果不是,那,就是我和释南看花眼了。
半个小时后,小北回来。没等它和我交流,释南碰碰我,让我看一侧的树上。
那只白猫蹲在树杈上,在我看过去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居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