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从小就怕蛇,直到常老四出现在我左右,我才对这种东西惧意才稍稍减轻。毕竟,常老四只是条影子。
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我对这种东西的好感呈直线上升。
那足有一米左右方圆的蛇球从降时,我不仅没怕,反而在心中升起阵阵喜悦。
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砸死他,砸得他血肉模糊,砸的他筋骨尽碎,最后,再吐出细细的舌头,品尝他的血肉,吸吮他的骨髓……”
舔舔嘴唇,仿佛。已经堂到了那甜腻的血腥味儿。
我站直身子,冷笑着看面前这个肮脏的老头,等待着,他成为祭祀我重生的祭品。
看,那些厉鬼,正在为我欢呼。
它们的每一声鸣叫呼喊。都是在为我庆贺……
谢金的‘叔’扫了我一眼,向后看过去。一声惊叫后,往自己身上拍了个符。
血抹额头,一声喝阵过后,他蹲下马步,本瘦弱的身形,瞬间强壮起来。双拳握紧,眼珠鼓出,脸上的皮肤憋成了猪肝色。
就在他脖子向下微微一低时,蛇头向着他的脑袋径直砸了下去。
蹦的一声。
蛇球从他的脊梁上弹起,向天上跃起三四米高,散了开来。
无数条蛇夹杂着树叶似雨点一样从天而落,砸在我和谢金的‘叔’的身上。
谢金的‘叔’气喘吁吁,看着我一声冷笑,“你,你以为几条蛇就能伤了我?我。我是金刚不坏之身。”
说着大喝一声,收了马步,再次向我走来,“有本事,再来。我就不……”
我看着他笑了,“你就不?你就不什么?”我歪头,用下巴点点他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更大的蛇球,正在集结。它从谢金的‘叔’身后五米地方的滚过来,撞的树叶咔咔断裂,撞的落叶如雨纷下。
谢金的‘叔’再次向身后看去,这回,不等回过头,就扎起了马步。
蛇球,再一次向谢金的‘叔’砸下去。这次。声音比上次更大,力度,比上次更强。
这次,蛇球没有弹起。而是在谢金的‘叔’的身上直接散落开来。
无数条蛇密密麻麻的散落,掉在他身边的地上。有的,翻滚着爬远,有的,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金的‘叔’僵在原地,好一会儿,转过身来。
表情,已经没了从容。脸色,被昏暗的光线调成青色。
他把肩膀上的一条蛇扫落后,眯着眼,对我道,“还,真有点本事,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我呵呵一声笑,把落在脸上的飞虫扫落,对他道,“你,让我太失望了。如此不堪一击,也敢出来现眼。怎么着,这么大年纪,还没出师吗?那你的资质,也太差了……”
呵呵,和我得瑟?
我不屑动手,光气,就能气死他。
“你!你!你!”谢金的‘叔’咬牙切齿,怒着声音大吼两声,“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我行走阴阳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嚣张小辈!你,你等着!”
“我等着。”我原地盘腿坐下,对他道,“有什么本事,亮出来看看。”
话一出口,我神思一顿。
这话,好像他刚刚对我说过。
哎哟,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刚才和我那得瑟劲儿呢,被我的蛇砸两下就孬了?
谢金的‘叔’怒视着我,一张嘴,再次吐出一只虫。
然后,再次冷笑,“不知深浅的黄毛丫头,让你看看我的虫王。”
虫王?
我向天上震翅飞来的那只虫子眯眼看去。
比他先前吐出来的那些虫子要大上许多,翅膀很多,看不清多少对。绿色,似散发着淡红色的荧光。
“你的虫王?”我眼瞅着那只虫子飞到我的面前,道,“是只大绿豆蝇?绿豆蝇不是吃屎的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你!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谢金的‘叔’怒急的原地跺脚,咬牙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尊老敬道?”
我家师尊……
无止真人?那个白胡子老头儿?
无止真人教我什么来着?
无止真人教我,存人在世,要分善恶,明是非。恶有天惩,善有天渡,六道之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恶有天惩,善有天渡……
我微微低下头,把这话细细品了几遍。
好像,是这样的。
小落为善,所以她死而不亡,另借肉身还阳。
马开心杀人作恶,却是人类虐杀猫狗而为。前者,让它遭受五雷轰顶大难,后者,让它死而复活,再获新生。
所以,陆明不会死,因为他没有为过恶……
心中,莫名的一暖。
不会死,多好。就是有此大劫而已,他会好好回来。
“你,想干什么?”身前,有人问。
我抬头,见谢金的‘叔’站在我三米开外,正在看我。而那只大绿豆蝇,就握在我向前平伸的左手中。
我看着那只恶心的虫子,愣了好一会儿的神。
在感觉那虫子要逃离手心时,我把手掌握住了。抬头看了眼谢金的‘叔’后,问道,“这只绿豆蝇要是被我掐死了,你会怎么样?”
谢金的‘叔’没有说话,转转眼睛,盘腿坐在我前面,道,“不会怎样……”
我笑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直觉,他会死。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觉得他会死。
这东西,就是他的本命。
原来,把人命握在手心里……
电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