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释南的手,把心中的疑问,用很含蓄的方式问出来后。回答我的人是走在我后面的一个梳着毛寸的男人,左边脑袋上,有块疤。
别人,都叫他疤瘌头。
这人应该有名有姓,不过到北京那天晚上的饭局我站在房间里睡觉,错过相互认识的时机了。
他挑起嘴角嘿嘿一笑,说这个墓,是个熟墓。
说白了,就是被人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墓了。他指着后面房间我们下来的那个洞口,和门旁边散落的石头,吸了口烟道,“这都是以前的人挖下的。挺嚣张。连盗洞都没舍得打,直接把墓顶上面的土层都给掘了。还用了炸药,看,看。”疤瘌头走到门旁,拿手电照着,从上面扣下来一个弹壳,“还用枪了……有了现成的入口,那些初入行当的,难免下来趟场子熟门路。这里,少说得来了三四拨人了……”
疤瘌头猛吸烟时,我回头看释南。
初到大山的那天晚上,庄堇几人聊天时不是说上次下这个墓,四十几个人只活下来六个吗?
怎么到这疤瘌头这里,这墓。成游乐园了。人人都能进……
“虽然全死这儿了。”疤瘌头把吸尽的烟头往地上一碾,继续说下去,“可前面的路他们已经给趟好了,所以咱们放心走就行了。还不到紧张的地方呢。”
好家伙!这大喘气喘的!
只是,三四拨人都死在这里,那,这个墓岂不是已经搭进去上百人了。
想着,我往释南身边靠了靠。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我本身就对棺材,墓这样的地方有阴影。现在,又是这么凶险的墓。
走在最前面的刘哥回头道了句,“疤瘌头,收着点。小心大意失荆州。”
说是这么说,他自己。还是一副吊耳拉当的样子。
庄堇把手电的光束往墓室里一扫。最后落在一口小棺材上。停顿了会后,对释南道,“释先生,有问题?”
释南摇头,“上次已经解决。”
庄堇收回目光,跟在刘哥的身后进到一扇门里,“大家速度,少在这里浪费时间。”
疤瘌头哈哈一笑,对我说了句,“你们这些弄鬼神儿的走前面去,走前面去,我压在最后。”
原先走在前面那三四个人果真停下,给我和释南让了路。
释南踩在石头上,弯腰走过那扇门门,回头把手递给我。我紧紧握住,看着脚下走过去。
脚落到还算平整的墓室地面上后,我对释南小声问道,“什么非我不可?”
我的角色不是给释南拎包的吗?虽然现在包都他自己拿着,可我,也就一个跟班吧。
怎么着,难道还有别的安排不成?
“你看。”释南小声回道,“我没有白给你钱的道理吧。就算我白给,你好意思要吗?你肯定不好意思!所以,为了你的自尊,你得多干点儿。”团私吗技。
我抬头看释南的侧脸,很认真很认真的道,“我好意思要。”
我可好意思要了,他要是现在翘辫子了,我第一件事儿肯定是晃着他脖子问他银行卡密码,不给我就掐死他。
这货帐户上,少说也七位数,而且打头那个数不是一。
就是打不过他,不然我非得劫他富济我贫。
释南低下头看我,哼笑一声,“你长的可好看了。”
“谢谢夸奖,我会继续貌美如花。”
说话间,我们又穿过一扇被炸开的门。里面除了几只陶罐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空气中传来一股恶臭,腐肉那种。
我把嘴一抿,不再说话。虽然别人都没有说什么,可从他们的表情和脚步声中,我感觉到了凝重。
就连这股恶臭的来源,我心中也大致有了数儿。
站在下一个门口时,刘哥没再冒然向前,而是回头看庄堇。
庄堇,直接把目光递给释南和我。
释南摇了摇头,说没有感觉到阴气。拿着手电走到门口,往另一边儿晃了两下后,再次摇头,说什么也没有。
他没回身,而是直接拉着我的手走了过去。
我也拿着手电四处上下观望。
和来时那几间只有进出两道门的墓室不同,这个,四面墙上都有。墓室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特别大的棺椁。
棺椁呈老绿色,外面套棺的盖子已经打开,坚放在棺椁的右侧。里面的内棺,棺材盖只打开了一半。
空的,里面没有尸体。几块看不清原来颜色的布料,乱糟糟的堆在里面。
除了那只棺椁外,墓室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一两具体白骨,和三四具正地腐败的尸体。
庄堇刘哥几人拿着手电从后面进来,停到了棺椁旁边。
带眼睛的小个子用手电扫了几下棺椁盖,有些娘的道了句,“哟,上面有图腾。哟,挺特别,竟然是植物而不是动物。这个可少见……庄姐,刘哥,咱们这趟要是能把这棺椁折腾出去,也能走个好价钱。”
疤瘌头嗤笑一声,“你见哪个大款收藏棺材?这种东西,也就博物馆能要。你敢往那里送?你要是敢,哥们儿帮你把子力气,给你抬上了声可惜了,不再在那棺椁盖上打主意了。
刘哥回头扫了眼小个子和疤瘌头,“到这儿就差不多了,都把精神提着点。上次一伙儿人,就是在这出问题的。”
别人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把后背挺直了。虽然做不到庄堇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这间墓室里的所有细小动静,绝对逃脱不了我的耳朵。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