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滨江大学俄语系教授温兆光来到办公室门口,拿出钥匙,连试了几次,发现打不开门,好像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他不禁纳闷起来,这是他的办公室,是什么人在里面?为什么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他使劲敲了敲门,高声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再次敲门,里面还是没反应。最后,温教授也着急了,砸起门来,里面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动静,几个教授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询问怎么回事,温教授说好像有人在里面把门反锁上了。有人建议他去找门房,无奈之下,温教授只好下楼去找门房。
门房老张头拿着一串钥匙,跟着温教授来到门口,发现用钥匙果然打不开门。老张头建议把门撞开,温教授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他很怀疑自己是否能撞开折扇看上去比较结实的门,就在这时,老张头以和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一下子就撞了过去。
咔嚓一声,门被撞开了。
走进去时,温教授看了一眼被撞坏的门锁,心里想这下可能连门都得换了。他正想着,早他一步进屋的老张头突然叫了起来,声音非常恐怖,好像踩上一条蛇一样,把温教授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快步跟着走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也差点坐在地上。
一个女人侧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色的长发在红色的大衣衬托下显得格外注目,只是这一幕显得诡异而又恐惧。和没什么文化的老张头不一样,温教授毕竟是受过多年高等教育,他只是张开嘴,却没有喊出来,手里的皮包一下子掉在地上。
这个早上,一切都不对劲,温教授感到眼前这一切似乎不像是真的。
……
……
等刘星野带人赶到这里时,走廊里到处都是人,学生、教师都有,大多数是学生。他们对着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几个校警站在门口维持秩序,不让任何人进入。看到警察走过来,走廊里一下子静下来,刘星野带着手下从人群中间穿过,来到门口。
刘星野要人把无关的人都赶走,把这条走廊空出来。他心里说,如果现场真有什么线索的话,也被破坏了。在校警和几个警察劝说下,学生和教师们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刘星野这才走进办公室。
屋里有三个人。刘星野认识学校保卫科的郑科长,此刻,郑科长和一个手拿拐杖的小个子站在一旁,一个白头发的人蹲在尸体旁边,在观察尸体。看到几个人进来,那个白头发的人赶紧站起来。
郑科长说这个白头发的人是学校的黄校医,然后他又指着那个手拿拐杖的小个子介绍说,他就是滨江大学的校长横路田三。横路校长刚上班,听到消息后马上就赶了过来。
横路校长把拐杖交到左手,伸出右手和刘星野握手。“真是不幸啊!学校刚刚开学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人痛心啊!希望警察厅能够早日抓到凶手,给死者讨回公道。”
他的汉语非常流利,是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光听口音会以为他是一个东北人。刘星野判断他大概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但是身板挺得很直,右腿有点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深灰色的西服,上衣口袋里露出白色手帕的一角,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礼帽,刘星野估计他是一个光头,因为头上能露出头发的地方全是光秃秃的。看得出这是一个比较讲究风度的人,只是鼻子下的一撮仁丹胡比较刺眼,别看这位横路校长穿的很洋气,可是他的手上却有老茧,握起来有些力量。
“请校长放心,任何人犯下如此罪行,必将受到严惩。”刘星野回答说。
他顺手把横路的手翻过来看了看,然后说:“横路校长,我想你原来在部队里搞情报工作,是一名中佐,一年到一年半之前膝盖受了伤,不是抗联就是地下党干的,反正你是在关外受的伤。你只好退伍,来到这里当了校长。你有个远房亲戚在满洲国政府里做高官,你的父母应该是最早到东北的那几批移民,后来,可能是在你那个亲戚的资助下,你回国上了大学。你是半道加入的军队,尽管你在军队里立了不少功劳,但是,你并不得志。你在中国东北的时间比在日本的时间还要久,尽管有些同事认为你更像一个满洲人,而不是日本人,但是,你在骨子里还是认为你是一个地道的日本人。”
刘星野说完,屋里的人都愣住了,连横路田三也睁大了眼睛。
横路田三缓缓地说:“看来刘警官对我很了解,难道刘警官事先找人了解过我的情况?”
刘星野摇头。“我来之前,甚至不知道这里的校长已经换人了,我记得原来的校长是一个中国人,来之前我对你的情况可以说一无所知。”
“那么,刘警官是怎么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军人的?”
“从你的站立姿势就可以判断出你曾经是一个军人,尽管由于膝盖受伤,你的姿势不那么标准了,但你上身挺得笔直,只有当过多年的军人才会有这种姿势。另外,你看到尸体时的神情非常镇定,甚至比保卫科的郑科长还要镇定,说明你经常看见死人,这也可以证明你曾经当过兵。你的手上有老茧,但你近些年不可能干农活,所以,你只能是军人,由于经常摆弄枪,手上才有老茧。根据你的年龄和资历,我判断你应该是一名中佐。”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一年到一年半之前负的伤呢?”
“据我所知,一年前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