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白敢于去杀这个送信人自然就不在意那所谓血印,在这青山内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没必要担心高欢会重点“照顾”赵家还是其他两家,而离开了青山之后,沐子白身份错综复杂,想要杀自己,高欢想排队都得看看他够不够资格。
至于说杀死送信人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的说法沐子白更是毫不在意,兰陵高家一共就十个人,干掉一个就少一分麻烦,沐子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高欢未免有些小家子气,怎么不派两个三阶武士来试探他的底线。
此刻赵洪玉也跟着进了帐篷,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身后宋如意和萧风雷,随后朝沐子白问道,“对高欢下的战书你有什么想法,咱们明天要应战吗?”
“当然要应战,核心区域就那么大点地方能朝哪里躲?”随后沐子白顿了顿,扫视众人一圈之后继续说道,“不过不是明天,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要打就按照我的方式打,今晚我们就全军出动,直捣兰陵高家的老巢。”
听到沐子白的话,众人有些愕然,卢青最先反应过来,有些质疑地说道,“沐公子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高欢想要明天决战应该是不想趁人之危,他是想给我们休整的时间,毕竟我们三家首次联军战阵配合需要时间磨合,而且我们的士兵也需要休养,来保证以最佳元气储备状态出战。”
沐子白笑了笑,这个年轻军官想问题的角度总是跳不出常规思维模式,他直视着卢青说道,“需要休整的不仅仅是我们,兰陵高家队伍连日征战高阶猎物,他比我们更加疲弱,否则今天他就不会派人来下战书。”
接着沐子白眯缝着眼睛看向帐篷外兰陵高家的方向,仿佛高欢此刻就在他面前一般说道,“你如此强硬地派人示威,想试探我的底线,其实也暴露了自身的弱点!”
帐篷内寂静了片刻,萧风雷的声音最先响起,“我同意!”
接着宋如意妩媚一笑,“我早就说了全都听沐哥哥的安排。”
沐子白点了点头,环视一圈后下令道,“全军战备,一个时辰后出击,青山试炼的决战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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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寂静空旷的甬道,四周墙壁布满铭文,其坚固程度令人发指程度,建造者曾笑言若是把一位元尊强者关在里面,让他倾尽全力的去攻击墙壁,不考虑元气消耗让他去打,从青年时代打到他老死,打上几百年也别想在墙壁上留下一点印记!
而在这条甬道之中一位白发男子坐在轮椅上缓缓前行着,此人便是白游今口中大秦第一毒士,安魂火的真正主人,赊刀人的首位弟子,与沐天行并成为大秦双壁的元飞惊!
袁飞惊双腿残废只能靠双手推动轮椅,行进速度很慢,他自嘲地一笑,这个甬道似乎有些太长了。
可惜这里不能带任何随从入内,准确的说近二十年以来,只有三个人有资格进入这条甬道,分别是他元飞惊,当朝皇帝,以及沐天行!
元飞惊看着空旷的甬道不由得想起了他与沐天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他的腿还没有断,沐天行也不是叛国贼。
两个大秦王朝最为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并肩而行,那时的元飞惊初掌安魂火整个人的气质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放眼大秦同龄人中无一人能被他称为对手,除了这个温淳如玉的沐天行。
掌管着整个大秦最为凶狠的杀手机构,元飞惊自然不缺乏冷血和残忍,但是他每次看到沐天行之时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想必整个大秦只有他一人才清楚这个言行举止温文儒雅的沐天行到底有多可怕,只有他才能看出沐天行的冷漠、残酷、乃至骨子里的疯狂,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沐天行都很残忍,残忍到让元飞惊感到“心疼”。
“也不知道沐子白从他爹那里继承到几分道。
而此刻甬道已然到了尽头,元飞惊放眼望去,前方是无尽的深渊,元飞惊稍稍向后退了一点,他觉得如果自己摔下去恐怕在到底之前就得活活饿死。
而在深渊之中,一个壮观无比的元气漩涡正在盘旋着,宛若星河一般,那些狂暴的元气如若实质般浓郁,看上去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想必整个大秦都没有几个人敢于去接近那道漩涡。
而在漩涡正中央,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悬空而立,只看了那古朴长刀一眼,元飞惊便觉得双目仿佛要被灼瞎了一般,他自嘲一笑,随后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果然发现那柄长刀正在细微的震颤着,这是即将认主的征兆。
于是元飞惊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柄刀乃是大秦第二把镇国神兵——天龙!
而天龙自古以来只有皇室血脉才能认主,大秦曾有祖训,得天龙者王天下!
元飞惊自语一声,“沐天行,究竟是你儿子继承那个计划还是我弟子可以继承,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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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长空之下沐子白扶剑而立,赵宋萧三家队伍接近五十人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阵,阵型看上去极其散乱毫无规律性而言。
而在沐子白的正前方,兰陵高家一行九人正在与他对峙着,接近高家营地之后沐子白出奇地没有主动进攻。
对付高欢这种狠角色偷袭是不会有效的,沐子白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等,等对方主动出击,今晚之战必然是整个青山最为血腥的一场战斗。
此刻藏在狰狞鬼面后方的高欢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