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只细弱的蚁虫在啃食着血肉,那一点点的痛痒刺激着她嘴里说着的想法,恨不得立即证明她不是辛传明和莫菲的孩子,每次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疯狂的往下奢望下去。
明明是不孝的大逆不道,偏偏到她这里,成了奢望。
一个人的感情,得有多压抑,多疯狂,才会将不孝二字和奢望画成等号?
辛甜看着云烨的眼睛,她自己的眼睛中也开始鳞鳞的泛着波光,一眨眼间,便会水洪决堤一般不可收拾。
她稳了稳,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你去帮我找。”
再次说出来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很低了,压抑而沉痛,眼前的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她求过他无数次,每次都是如此,放低自己。只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曾经她是在黑暗的地狱里,明知永世不得超生,却还是在艰难挣扎。
如此今,她感觉已经历过上刀山下油锅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么一点曙光,一点点的白色光亮而已,她却好象看到了太阳。
一张照片而已,她却毫无根据的往自己的身世上想,去靠,非要把自己变成这个男人和别人的女儿一样,她知道自己是蛮不讲理,却又想要据理力争。
如果哭泣是痛苦的突破口,她愿意一忍再忍,直到重见光明后再嚎啕大哭,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又何必再去在意那一点点。
“你去帮我找!云烨!!”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每次这样深深用力喊他全名的时候,她都在发泄,都在怨恨,都恨不得把这两个字从他的身体里挖出来,镶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然后去爱上另外一个叫做云烨的男人,这样她就不用痛苦,不用揪心撕肺。
可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名字和他的身体永远分不开,牢牢的吸附在一起,她穷极一生,历经蚀痛的折磨,全身都鲜血淋淋,也依旧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的臂弯收紧了一些,那一下的收紧,像铸好的铁一样,坚硬却散发着隐隐散发着新腥的味道,大掌那一下包住她的后脑,另一手臂圈住她再次带进怀里时,手掌亦是轻轻一带,让她的额头靠了过来,碰到了他的胸前,“我给你找,找。”
五个字,轻柔,入心。却偏偏落地有声。
谁说誓言要有铿锵之声,他说的哪怕是一个字,没有花哨的边副,也依旧可以构建希望的蓝图。
她这样想,觉得他给了她希望。
....
云烨不知道是因为本身性格如此说一不二,还是因为辛甜的要求强烈,或许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也极想证明辛甜说的话,所以他的动作才会如此迅速。
云烨在c城哪有欧阳霆的人脉?
但是他又岂是做起事来一顿乱撞的人。
没有人脉他也可以建,没有欧阳霆,他却和刘震松之间关系不错,看起来像是忘年交,实则云烨很清楚,刘震松是看在莫家在g城的势力。
当然了,刘震松更看重的是莫家现在表面上显而易见的靠山--孟有良。
既然事已至此,他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这一层食物链来用一用刘震松?
更何况,刘震松从心里上还是有些排斥辛甜离婚有孩的身份的,如果辛甜跟和欧阳霆断了牵扯,刘震松哪能不高兴,现在只不过迫于压力而已。
云烨请刘震松吃了一顿便饭,饭间,云烨旁敲侧击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他认为辛甜和欧阳霆并不合适,刘震松的表情果然有了亮色。
这话题在此收住,云烨没有继续谈下去,替刘震松倒了一杯酒,云烨坐在对面,有晚辈的知礼识节,没有半分吊二郎当,刘震松一个劲的夸莫老会教孩子,不像欧阳霆没个正形。
云烨淡笑,“刘伯伯不要妄自菲薄,阿霆年纪小,等他再过个几年,有些性子自然就收了。”
刘震松摇了摇头,说云烨会宽慰人,这时端起酒杯,呷了一嘴,“啧”一声后,“阿烨,你今天找刘伯伯,是不是有事?”
云烨那双沾星带华的眉眼倏尔附上不染事故的光芒,哂然一笑,“没事还不能请刘伯伯喝顿酒?在刘伯伯眼里,阿烨就是这样的人?”
“看你!”刘震松大笑,“给刘伯伯架在台阶上,下不来了!”
“真的,没什么事,而且我现在在c城这么久了,也有一定自己的圈子,小事情根本难不到我。”云烨不可能主动开口让刘震松帮忙,有时候即使是求人办事,姿态放得过低,反而让别人看轻了,这一点上,无论是云烨还是裴锦程,抑或林致远,都是各中高手。
“那是真有事?”刘震松几杯酒下肚,他喝酒有上脸的习惯,这时候眼角那里已经有了些泛红,看起来倒有几分真性情。
云烨再次给刘震松倒了杯酒,自己的小酒杯里也满上了,“小事情,找个人而已,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估计几个月时间就能查出来。”
刘震松一皱眉,“找个人需要花几个月?什么人这么难找?还是说你的路子根本不行?”
云烨看起来很是无所谓,“我的路子也不是不行,这个人就算刘伯伯这样能力的人,怕是也要花一段时间,毕竟是几十年前的照片了。”
“几十年前的照片?凭个照片找人?”
“那也不是,有籍贯,有姓名,也有出生年月,说是三十四年前来了c城,这些信息撺在一起,应该也不难找。”
“什么重要的人,要这么劳师动众?”
“我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