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程之所以不喜欢这样的聊天模式是因为裴歆瑶是他的姑姑,被关了二十年,孩子又在一岁多就被带走,这遭遇着实有些可怜,如果不是他的姑姑,他倒不用有半分同情,毕竟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偏偏有着血缘,他还不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比如现在,她求人的姿态,就让他非常不喜。

“姑姑,我要我的答案,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条件。”

裴歆瑶却像没听到似的,微向前倾身,“锦程,告诉我吧,我求你了,让我见锦笙一面!”

裴锦程的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厚,他的忍耐力,差不多就这样了,纵使亲人,也不能这样耍他,站起来,抬起腕臂来,轻掸了袖肘的浅褶,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光,“既然如此,还是让爷爷去查吧,我实在是没这个精力过问这些破事了。”

裴歆瑶闻言,脸色惨白,腾地站起来后,突然,她又“嗵”的一声,跪在地板上。

裴锦程一怔,眼底眸色下沉,裴歆瑶已经跪到了裴锦程的跟前,抓住他的上衣下摆,泣声哀求,“锦程,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没别的奢求了,这辈子我早就活够了,什么都看透了,可我只想再看他一眼,当年离开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我只想看看他,可他若被你爷爷找到,一定是活不成的了……”

裴锦程握了握拳,他听出了裴歆瑶泣咽之声后的撕心裂肺,似乎真如她说的一般,看透一切,不过是放不下孩子,“姑姑,你也知道想看看你的孩子,可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就已经没了,我只想知道害我孩子的凶手是谁,这个交易很公平!”

裴歆瑶知道瞒不下去了,眼里泪光眨去,剩下的全是歉疚和恳求,她啜泣不止,“对不起,锦程,姑姑不是有心骗你的。”

裴锦程大惊,“骗我?”

事到如今,裴歆瑶也只能如实道,“那天,我根本不知道是谁进禁园放的饼干,只是出事后,你们也说过饼干的事,我才猜想过,想必你们都猜想过,你也许不知道,我在禁园里,根本不会往外面走,若不是闹出了动静,我不可能会到佛堂外面去。我也是没办法,整个宅子,我只相信你,你是裴家命定的家主,要什么有什么,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存在,所以我才敢找你帮我,我不是有心骗你的,锦程!”

裴锦程一口怒气上来,伸手扯开裴歆瑶的纠缠,退开几步,眼底阴鸷一片,“骗我?”他森然一笑,“你居然骗我去背叛爷爷!我是不是该以牙还牙!”

“锦程!”裴歆瑶突然伏在地上,“咚”一声,头磕在地上,她在哭,在哀求,可是又不敢大声,怕招来下人,“求你了!别告诉爸爸,你让我见见锦笙吧,你的孩子没有了,虽然我那天真没有看见,等我见到锦笙,我向你赔罪,一命抵一命,好不好!”

裴锦程再次惊骇,这个姑姑从第一次见,身上就一种清傲的气息,虽然被关了二十年,但依旧不向人低头,此时如此卑微朝他磕头!让他又气又怒!“我的孩子不是你害的,你抵命有什么用?!”

“锦程。”裴歆瑶抬头跪得直了些,泪眼望着裴锦程,眸里全是一潭痛楚,“你和阿璇还年轻,还能再生孩子,可是我,少不更事的时候生了锦笙,如今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今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锦程,你和阿璇以后一定还可以生很多孩子,你们会幸福的,可我只有锦笙一个孩子,我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这一个啊……”

裴锦程看着裴歆瑶哭得筛抖的身体,闭了闭眼,他奔走这么久,背叛了爷爷不说,居然没有找到真凶,他真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

白珊?母亲?二婶?任何一个过申璇有过口角或者争执的下人?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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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中午,从海城空运过来的雪球是裴锦程接的机,这怕是最高规格的松狮了,裴锦程的装甲越野开在前头,雪球坐在后座,越野后面跟着四辆路虎,是裴锦程的保镖。

申璇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可以把雪球接过来了,不用担心新生皮肤会有过敏的反应,申璇抱着雪球,裴锦程说了句,“雪球怕是都饿了。”

申璇对雪球的喜爱程度仅次于裴锦程,她揉了揉雪球的毛,“我去外面路口给雪球买点吃的,爹地你把窝和浴室给整理一下,不要叫钟妈弄了,她总是把雪球的沐浴露摆在我不顺手的位置。”

裴锦程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雪球回来了,他和申璇之间的乐趣更多了,他们像在共同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默契,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这种感觉真好。

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弯腰抱起雪球,满满的都是宠,“雪球,爹地给你洗个澡,等妈咪回来,就有吃的罗。”

裴锦程给雪球洗好澡,上次给它洗澡的时候,悲伤的心情至今都记得,还好,都过去了,他会慢慢把一切都理出来。

夏天温度很高,不用给雪球吹毛发,放在园子的太阳下,让它自己甩抖干。看着雪白的狗仔一个劲的甩着水珠子,裴锦程站在主楼的门口,嘴角弯起,突然,他摁了一下额角,“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存粮。”

走进大厅,拉开狗粮的储柜,一塑料袋的狗粮和零食,雪球像是闻到了香味似的,已经从院子里跑进了主楼,裴锦程打开袋子,“哟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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