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瞠着双眸,睫羽都不曾颤动一下,忘了脖子上被卡住会有不适感,只是一瞬不瞬怔愣的看着正对她面如青铁的男人。
“你……”她脚尖还踮在地上,脖子逼得扬起,她没有听错,却想要自己听错。噎咽一下,“你真要娶她?那我还是坚持最开始的想法!绝不让步!”
“申璇,看来你很想坐牢。”裴锦程松了申璇,申璇虚力一落,趔趄一晃,又站直,她看着裴锦程随着脖子上的手一起松开的眉宇,那里面的眸色缀上失望,只觉得那一瞬的光亮像一簇荆棘一般甩在人身上,很疼。
弃如敝屣,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申璇,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难受?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才会压抑?还是说,别人的痛楚你统统不用去理解,却总要求别人理解你,因为你难受,所以不管别人是什么处境,都必须理解你??别人为你做的,你看不到吗?难道一点瑕疵就把所有的好都抹杀掉?”
韩启阳吗?
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死之前她都放不下的东西,现在更深的种进了她的心里。
欠的总要还吧?
她开始说,裴锦程!你休想!
“证据什么时候给我?”
选择她想要的幸福?13acv。
“现在很多女人三十多岁才找到合适的人结婚。”
“先注册,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把证据给你。”
凛了气息,将氧气灌进心脏里,才有力气说话,“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提醒我自己,时间久了,我会忘了自己该在什么地方站着,其实我现在已经比前几年过得好多了,不用天天给你洗澡,按摩,不用再伺候一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植物人了,我应该谢谢你的毅力,你醒过来,让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谢谢你。”
目光悠悠转冷,她收了笑,没有包扎的那只手紧紧握起,她暗暗发誓,得不到心没有关系,一具躯壳,她也要!
她努力过了,他却要陷害她。
申璇从仰视到俯视,看到男人此时像打过一场大仗一般坐在椅凳上,他最后说,“那你就去吧!”
璇着曾动却。男人苦要娶,大太太想不同意,可能吗?“是吗?好,你娶她,我们分居,等你想让她做正房太太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签字离婚的。”
申璇转身,如果这是她的命,如果什么也证明不了,如果非要如此!那么该是她的,她逃不掉……
把她从海城弄回来,陪她回娘家,给她过生日,现在一句话,就像“爱咋咋的”的意思,这样的淡漠。
一个将他打成植物人的女人。
字字句句都化成尖利的针刺,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扎着,握着拳头的手似乎都有被扎到,不规律的轻轻抖动……
“听说你醒了,过来跟你谈谈。”
...........
白珊嘴角牵起,有了自嘲的光晕,她输给了他的仇人,这天下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可悲了。
裴锦程推门进来,看到睁眼静养的白珊,踱步到了床边,他没有坐下,并没有多少惊喜,只是常态的问,“感觉怎么样了?”
申璇从前咄咄逼人,现在依旧咄咄逼人,不,申璇还盛气凌人,还耀武扬威,只要跟嚣张沾得上边的,她都占尽了。
可白珊从前温婉可人,现在咄咄逼人。
她的爷爷和哥哥过来的时候,都同意了,因为申家欠裴家的,不是吗?
裴锦程觉得白珊说话的口气在改变,咄咄逼人,那调子像极了申璇。
白珊轻扬眉稍,“既然不仅仅只有爱情,你何必不敢娶我?”
“不嫁你,我又有幸福吗?”
裴锦程怔然,他拿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东西,想要说服白珊,好笑得很,不是吗?“你嫁给我,就一定幸福?”
赎罪?
裴锦程说话很小心,哪怕这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接着白珊的话说下去,“小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
“年轻吗?我26了,还年轻吗?我在你身上蹉跎了十年,我还年轻?”
裴锦程不置可否,那些年轻时候誓言他都记得,可是人生这么长,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现在变成这样,他都始料未及,所以现在,他不敢给任何人承诺,“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
白珊虚弱的躺在床上,能活过来,她并没有想到。
“想走吗?不如把坐牢的地方换一换,在裴家的梧桐苑坐牢好了,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同?”裴锦程再次说话,她的性子既然非要这样冷硬,那么就让她冷硬下去,他没他任性,却不想纵容她的任性。
但白珊的咄咄逼人,都是他逼的,他把她逼成这样,“小珊,你还年轻。”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吧?曾经的那个未婚夫。
在裴家,她一点主导权都没有,不但没有主导权,在这个过程中,她连自己的心都赔了进去。
若是申璇陷害她,她也不会这样。
好不容易咽下一唾沫,却是又涩又苦,一步步费尽心机,只是想摘掉她身边挂着的一颗定时炸弹,她已经猜到他是为了那些东西,却偏偏还要这样冷绝。
“谈什么?想为了你陷害我的事道歉吗?”
末了,她看见男人凤眸缓缓眯起,那里面的星亮一闪一烁,折射着令她心震的光,大吐一口气,仰了下巴和脖子,“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反正是没有资格,是个罪人。要依着裴家人的方式生活,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