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洋,你这是在惩罚我!”
段小寻心一阵抽痛,该死的冷水!
她讨好的,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这个时候,哪里还顾的上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把他弄暖和!
但凡他们还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她肯定会上前去抱一抱他,可是他们七年之前就结束了,她极力遏制自己抱住他的冲动。
彼此一言不发,气氛局促的令人窒息。
她认命一般,机械替他吹头发,艰难的穿衣,尽量不看他,不触及到他的皮肤。
那只打着石膏的手是最乖的,她轻而又轻,小心翼翼就把宽袖子套进去了。
轮到另一只左手时,由于要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温度,反倒令她无从下手。
突然,她定住了。
“……你的手臂?”
有个“寻”字,很模糊,却又很清晰。
无数乱刀划坏了的“寻”字,清晰地看的出来,那些划痕不同时间划进皮肤里,深浅不一的粉色,丑陋的刀疤。
段亦洋肩膀一抖,手灵活的伸直,把衣袖穿了进去。
对于她的发现,他听而不闻,眼神里也没有多余的色彩,正常的就像别人告诉他,他的白衬衫上溅了一滴咖啡渍,而他心知肚明,这个污渍洗不掉,所以云淡风清,视而不见!
段小寻只觉心里波涛汹涌,傻傻愣在那里,不能言语不能动作!
那个’寻’字,可是她的名字?
天呐,竟是因为她?
他手臂上的刀痕,又细又小,却是刀刀见血。
亦洋啊亦洋,我到底在你心里是怎样一种存在,刻进皮肤里的名字,你曾有几次是想毁了它?!
“没什么。”他不以为然,“有人告诉过我,心痛的时候,刀子划过皮肤都是不痛的,我试验了几次,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盯着她的手腕看,看的她心虚。
段小寻曾经告诉过他,她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一直暗恋了两年,有时候特别想他,都不知道怎么表达,闷在心里就特别难受,偶尔心痛的要紧就会拿削铅笔的刀子轻轻的,一下一下将他的名字刻进肌肤里,都不觉得痛。
伤口很浅,几日就愈合,什么都没留下。
她千幸万幸,好在年少无知的行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亦洋却听进了心里,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亲了又亲,心疼的要死,他说,天下怎会有这么傻的人,这完全是自残啊。
他那时千谢万谢,谢谢她与那个男孩擦身而过,他说,若是那个男孩出现了,他一定会跟那个刻进她肌肤的人去竞争,绝不相让!
段小寻赶紧把自己的左手藏在身后,他才回收眼神,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冷冷开了口。
“我终究输给那个刻进你肌肤的人,”他满眼悲痛,失望到了极点大概就是这种眼神。
“恭喜你得偿所愿的嫁给了他!”
他似乎在极力的压抑怒气,他的左手右手,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可是段小寻,你怎能毫无下限?巴巴的上去倒贴!那个人!他三心两意,左拥右抱,找小三!”
段亦洋声色俱厉,他要很努力的压抑才能让身体如火的愤怒受自己的控制,他的心如被刀剜,他视如珍宝,一直深爱的女姟,竟让别人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衣裳,偏偏,她看上去却还那么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