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心中发出只能远观警告的女人,居然也会动手打人。

韩唯依站起身,鼻子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蹙起眉头,好再是天然产原装的高质量产品,挨上一下也不至于鼻子歪了的可怕画面。

“解气了?解气了就滚出去。”

林凌薇嗤笑一声:“赌气?”

“跟你?没这个必要。”韩唯依放下揉鼻子的手。没有针锋相对,而像是不屑于一般见识那般。神态如常。

她这样的反应,让林凌薇感觉有些棘手。

“难道你还要留下来吃饭?他会很晚回来,而且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你不觉得太尴尬了吗?”

“恩,尴尬是尴尬,但还是要坐在一起。这样才是一家人。”林凌薇放弃速战速决,“你的手,我能看一下吗?”

“我的手?怎么……”

韩唯依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凌薇拉起右手,在作家笔下,形容女人手的语句数不胜数,例如弹钢琴的手。便是形容手指的修长灵活和手形体上的美,十指不沾阳春水,则是形容皮肤细腻有光泽,还有对触感的隐寓。只可惜,当代社会的快节奏和效率致胜让这样浓缩了大量意义的修饰成为了单纯的形容词组,很少有人再去体会其中的微妙之处。

林凌薇看着的,是一只带上了无形手套的手。

韩唯依抽回右手。真的皱起了眉头。

林凌薇微笑着,意味深长说道:“你的手,真干净。”

韩唯依一头雾水,看向林凌薇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车队驶出龙山大宅,仍然大张旗鼓,仍然盛气凌人,这场面像是龙山韩家继续走向巅峰的征兆。又像是一个家族即将衰败的回光返照。

让林凌薇和韩唯依继续同处一室的原因很是简单。不必林凌薇开口解释,韩唯依的聪慧足以让她忍耐。毕竟是从未接触过家业的继承人,即便这些日子趁着林蔚然不在的时候疯狂恶补,韩唯依所见到的黑金帝国还只是冰山一角。

对韩悼也来说,高利贷并不是类似银行一般收取高额利息的放贷业务,而是一种仿佛二十四小时送货上门的物流项目,无论是贩卖军火,毒品还是人体器官,又无论是贪污,公款还是政治献金,在他手上,今天沾了血的钱明天就能洗白并送到汝矣岛某国会议员手中,刚从印钞厂出来的热乎纸钞明天便能进行大宗毒品交易,这就是他明洞钱主的最佳证明。

能如此促进金钱流动的人,任何一个想要繁荣经济的国家都不会严查狠打,毕竟犯罪始终是少数,而犯罪得来的资金,也要通过这个渠道被纳入到正常经济体系中。

车队途径首尔站,林凌薇突然开了口。

“首尔站的乞讨者加起来,每年乞讨金额高达百亿,差不多是一个中型企业的纯利了。”

韩唯依冷眼看来:“你对这个事业有兴趣?”

林凌薇只是望向车窗外:“表面的数字一般都是误导。”

林凌薇身子前探,左手搭上副驾驶位置,对一直坐在那里噤若寒蝉的男人发问:“你说是不是?”

李光斗顷刻间汗如雨下,在韩悼也坚决贯彻分而治之的黑金帝国中,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会计而已,之所以能出现在这,也是因为能帮助韩唯依熟悉帝国版图。

“您……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凌薇靠回椅背,即便没有坐在韩唯依的车内主位上,却仍然像是主人。

“韩国高利贷每年交易额高达一百二十亿美元,超过百分之九十在首尔,韩先生又占了其中八成,只要有一成利润,每年纯利润就差不多九亿美元,按照上市企业每年纯利占集团总市值百分之五的平均值计算,单单是高利贷这一行就韩先生就掌握着一家市值将近两百亿美元的上市集团,这还不算韩先生手上的八十七亿美元本金。”

意识到驾驶位置上陈姓男人不善的目光,李光斗急忙说:“账不是这么算的,我们跟下面的高利贷业主有分成,本金也有他们一份,而且还有很多收不回来的贷出,更多人只是每个月还利息……”

“行了。”

韩唯依开口打断,转头看向林凌薇:“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林凌薇示意窗外:“每年上百亿韩元盈利的乞讨者当然会有组织,这些组织会贩卖身份,通过这些身份可以在银行开户。韩先生借名开办了很多公司,这些身份在其中就会是职员。社长,甚至股东,每个月都有薪水和红利。这些发出去的钱会经过另一个公司进行投资,而那个公司也是你父亲并且在你们新英银行进行了高额利息的短期贷款,在偿还贷款的同时,这些钱便会以合法的方式流入新英银行,变成合法的钱。”

红灯过去,拥堵的车流继续前进,韩唯依望向窗外,急忙回家的行人们纷纷涌入到地铁站中。

“你现在要问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你不知道。”

林凌薇轻声提醒,韩唯依再看向李光斗,目光不冷,却足以让他突然拉开车门跳下车去。

陈姓男人只是冷眼旁观。

见韩唯依神色如常,林凌薇微微皱眉,第一次觉得情况脱离掌控。

韩唯依只是问:“人跟上了吗?”

陈姓男人点头回应:“小姐放心。”

韩唯依再次面对林凌薇,此时已经有针锋相对的意味了:“这么了解我们韩家。不如管账这事儿交给你吧。”

林凌薇当然是毫不示弱的捅刀子:“我是不用,有我弟弟帮你,你这个公主殿下自然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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