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夫妻多年也是早已一心,而身材微胖的云嫂平日里也养了几分佛性,只是她不擅长处理来得猝不及防的事。
在简单的缓了口气后,她为了强压下恐惧,就改揪住云叔的上衣,然后伸出一手,发抖地指向了饭厅,脸色惨白说:“有个男人,倒在那里!”
云叔顺着望过去,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嗯,我知道了老婆,先让我扶你去沙发上,你自个注意休息会,我过去看看。”
“别!不用你扶,你赶紧过去吧,我自己能行。”此时云嫂突然奋起,左右扒开了他的手,见云叔因为担心自己而迟疑了起来,她又催促说。
“老夫人向来睡眠浅,我估摸小月她们已经扶着老夫人从三楼赶下来了,你快先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云叔临走还不放心的摸了摸云嫂的脑袋,接着被对方红着脸拍开了,云叔回以一笑才转身奔向了饭厅。
果然在云叔的身形拐进饭厅里时,头顶上的楼梯口就传来云奶奶焦急的叫唤声。
“云嫂,发生什么了事?你怎么坐在地上?”云奶奶那和睦白净的脸上,柳眉微蹙。而搀扶着她的三个女仆表情就更加震惊了。
因为云嫂在她们的心目中可是那种,遇见什么事都时刻保持微笑的女强人!三个女孩一阵愕然,接着心里便滑过一抹怜惜之情,心道:原来女强人也会流泪啊...
小心的踏进饭厅那条线时,云叔就拔下悬在腰间的警棍,然后站住脚,眯起眼睛往里头从左到右,仔细的扫了一遍。
当注意到桌角处霍然露出了个人脑袋时,云叔霎那间横起浓眉,瞪圆了目,气急败坏道:“好啊毛贼!偷东西偷到这里来了!吓我老婆就算了,竟然敢在这睡觉!真当我保卫白当的?”
接着就操起警棍杀了过去,然后,他脚下一滑...
来不及刹车的脚尖正中那颗露出的脑袋。
云叔表情惊慌了下,然后眼疾手快地借桌子稳住了后仰的身形。
于是一手扶着逃过一劫的老腰,缓缓地呼了口气,十分万幸说:“呼,真是好险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得提前报废了!”
“呃,好,好痛啊。”地上的那个‘毛贼’全身抽动了下,上半身与下半身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弯度。
云叔不以为意地撇了地上人一眼,手上重新捏紧警棍,黑脸揶揄一笑,居高临下说:“你小子胆子可真大啊!偷完东西就睡在这里?嘿,老子从部队退伍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不怕死的毛贼!来,我看看你这脸长什么样!让老子我开开眼界!”
蹲下来的云叔狰狞着脸,伸出青筋暴动地粗糙大掌,一把抓住那人十分浓密的头发,然后无情地提了起来。
“雾草,发量这么多!你不会是女毛贼吧!”手上这把怎么抓都抓不完的秀发,真的把云叔给惊到了!
“不会真是女毛贼吧?”云叔心里一咕噔,迟疑地咽了咽喉咙,很是错愕地自语了句,然后解放双手,开始胡乱扒拉这细软的头发。
头发的主人吃痛地倒吸凉气,一直在用男声喊疼,可云叔始终没找到他藏在头发下的脸。
“老子是云隆星!”
“什么!呃咦!”
直到这毛贼拼尽全力地发出一声大吼!云叔也随之从这犹如海草般的头发里,翻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尖下巴。
还真是女毛贼啊?!云叔脑里闪过这话,接着就听见这毛贼竟然自称云隆星!顿时吓得云叔的手遏制不住地一抖,那颗脑袋也随之回转了过去。
估计是以正脸朝下的方式,啪嗒一声,贴到了光滑的地上。
接着,一股触目惊心的血状物,慢慢从厚重的抹布,噢,是头发下,蔓延了出来.
“唉?”云叔整个人不知所措的暂停了一秒,接着看见云隆星在地上疯狂的抽动了起来,他当即惊醒然后退后数步,打着尴尬地哈哈道:“哎呀我,我去叫老夫人来!”
骨头散架的云隆星十分艰难的板出侧脸,可因为头发太过厚重,视线只能被盖住,唯独露出一张合不上的嘴在微微轻颤!
哈啊,真的,快坚持不住了。玛德,到底,怎么了。好痛啊。
鼻息热乎乎地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一地,还铺在他的脸下,而且浑身还痛到连动弹都不得,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晕晕乎乎,人生第一次痛到极致的云隆星,已经坚持不住地张嘴,倒出了舌头,最后隐约听见。
“老夫人!倒在饭厅的人是隆星少爷!”
“怎么会是小星!小星!”
“啊!好多血啊!隆星少爷!”
“快!快送小星去医院啊!”
各种嘈杂的声音交融一起,由远即近,叫云隆星无法分辩。
表弟呢?该死,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接着思绪一断,云隆星歪脖的身子一松,就此昏死过去。
一大早,云宅上下全部人都跟炸开了锅的油焖蚂蚁似的,特别是正房门口,围满一大群人,杂音简直震耳欲聋!
“大早上的真吵,算了我自己开车去学校吃饭吧,被这么一耽误,坐公交估计也赶不上上课铃。”
被所有人冷落的云深,此时顶着两个熊猫眼悄无声息地站在二楼的楼梯道上,从上往下凝视着人头载动的大门口,从中寻找云奶奶的背影。
无果,他连三个女仆的人影也没找到。
“应该都陪着云隆星去医院了吧,那我的校服怎么办?走的时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