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座黄金桥,在苏文与各国学子之间隔开了一道约莫三丈的缓冲区。+
苏文站在断桥桥头之处,手中的业火三灾还在持续喷吐着炎炎火光,映得他脸上一片淡漠。
接连赶到的那些文人学子则立身于暗河之中,眼中闪烁着惊惧不明之意,却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一高一矮,一明一暗。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尤其在见识过苏文的剑术之后,不少文人已经情不自禁地再度向后退了数尺,众人拥挤堵塞在河道中间,显得混乱不堪。
“他只有一个人,一把剑,大伙儿怕什么?一起上啊!”
“说得好听,你行你来前面啊!躲在后面逞什么英雄?”
“武国的兄弟们呢?你们手里面也有剑,理应打头阵才是!”
“嘿,这个时候想到我们了?之前在迷失沼泽的时候你们这些文人不是个个眼高于顶,认为我们是跟着来捡便宜的吗?”
“废话!要是在这里能使用文位和才气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们?”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怎么,你还想要在这里动手不成?有种出去之后我们来比划比划?”
“来就来,谁怕谁啊……”
一时之间,整个暗河之中都充斥着各国学子的针锋相对之声,苏文站在桥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是如今人类世界的中流砥柱?
这哪里还有文人之风骨。又哪里还有学子之修养?
完全与骂街的泼妇没有丝毫区别!
经过长时间的骂战之后,终于来了个在无双书院中颇有威望的院士。此人名叫夏侯浔,文位虽然不高。但作为老一辈的武者,一套刀法却是使得出神入化,他一到,场中那些武者便纷纷噤了声,再也不敢说话了。
见状,几个情绪激动的文人还以为对方服了软,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当下拔高了音量:“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们这些武人果然都是些软蛋。什么事都只敢躲在后面,我看呐,再这么下去,你们武国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刚说完这句话,那人便忽的看到一片刀光自他眼前落下,轻而易举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刀光雪亮,顿时将整座河道照得通明,强大的刀意压迫得众人脚下的水花四射飞溅,如惊弓之鸟一般向着河道两旁纷涌而去。
于是整个河道中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水流澎湃之声。
下一刻,那个从生死之际捡回一条性命的少年突然放声惊叫了起来:“啊!谁!谁敢在这里动手!”
夏侯浔转过身,用一双清冷的黑瞳看着他,说道:“我叫夏侯浔。无双书院院士,如果你不服的话,我愿意陪你在这里分一个生死出来。”
听到夏侯浔的名字。那少年顿时面色一紧,但他似乎笃定了对方绝不敢在这里动手。于是咬着牙扬起了脖子,继续叫嚣道:“怎么。无双书院的人就这么了不得吗?有种你别留手啊……”
少年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片刀光落下,但紧接着落下的,还有少年的头颅,以及喷涌而出的血花。
场内没有人惊叫,也没有人表示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夏侯浔抽手回刀,看也不看那具栽倒在河中的尸体,转而对着场中的一众武者说道:“凡武国之人,皆出列随我擒贼!”
说完这句话,夏侯浔踏水而行,很快就来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然后抬起头,看向傲立桥头的苏文。
“你便是苏文?”
在见到夏侯浔第一次出刀的时候,苏文就已经轻轻眯起了眼睛,心中暗暗道了一声可惜,但直到此时,直到夏侯浔来到他的身前,他也一句话也没有说。
更没有去回答夏侯浔那无聊透顶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
因为此时的夏侯浔还没有走过那条黄金线。
夏侯浔是在后面赶上来的,所以自然没有听到之前苏文所说的那番话,或者说,即便他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里面。
毕竟他已经是武国成名已久的刀道大师了,而苏文呢?
在夏侯浔的眼中,虽然苏文手中的那把长剑看起来并非凡品,但剑再好,拿在一个文人手中,也是没有用的。
就算对方真的在机缘巧合之下学过几记剑招,又有何用?
见苏文沉默不言,夏侯浔也不再与他多说,直接将手中雪刀高高扬起,然后身形一跃,踏水而起,刀锋卷起三尺水幕,向着苏文所在的桥头冲击而去。
与此同时,苏文手中的剑也终于动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在众人的眼中,苏文突然摆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
他将剑收回到了腰间,沉下了腰身。
就像是被夏侯浔这位刀道大师所震慑,放弃了与之相搏的机会。
但如果有见识过苏文剑术之人,或者对剑道颇有研究之人,此时一定会认出来,这其实是舍身剑的起手式!
可惜的是,夏侯浔所行的乃是刀道,而且这也是夏侯浔第一次见到苏文,甚至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苏文也会剑术,所以他放松了警惕。
他认为,自己的这一刀,已经足够分出胜负了。
事实上,不仅夏侯浔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便在夏侯浔之后,又有数道人影破空而起,这些人手中大部分都握着一把长剑,清一色都是武国中人!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