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文非常尴尬,他的一只手抓着木剑,一只手被田宇抓着,活像是一个被逮了现行的小贼。f
但很快,苏文便稳住了身形,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比较自然,对田宇说道:“你这么快就醒了?”
对此田宇并没有回应,只是执着地盯着苏文手中的木剑,再一次重申道:“那是我的剑。”
苏文突然觉得有些恼火,也或者是恼羞成怒,他一把从田宇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没好气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剑,问题是我才救了你的命,你这刚一睁眼也不道声感谢,反而像是怀疑我抢了你东西似的,这真的合适吗?”
田宇的脸上浮出一丝疑惑,开口道:“准确地说,你并没有救我的命,只是避免了我被淘汰的命运,对此,我依然很感谢你,只是,这跟我的剑有什么关系呢?”
苏文无言以对,片刻之后,他才扬了扬手中的木剑,憋出了四个字:“这是诊金!”
救人治病,收取诊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这么一番话在苏文说起来,却有一些强词夺理的味道。
田宇沉默了半晌,犹豫着道:“诊金我可以另付,但这把剑不能给你,因为这是老师赐我的本命剑,而且……”
顿了顿,田宇将目光挪到了苏文腰间的业火三灾之上,疑声道:“你的剑比我的要好。”
在田宇的逻辑中,既然你的剑比我的剑更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的剑来作为诊金?
这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苏文当然不是真的想抢走田宇的木剑。他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既然如今田宇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就准备就坡下驴,把剑还给人家。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便见得田宇从地上爬了起来,毫不在意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腥臭难闻的药泥,继续说道:“如果我手里面没有剑,那么接下来的登山就变得很难了,所以,你得把剑还我。”
苏文一愣,皱着眉头道:“你还准备去挑战那七大祭司?”
不是苏文不相信田宇的实力,实在是他之前流的血太多了。如今还处于虚弱的状态,哪里有力量去跟那七位祭司硬拼?
即便在田宇的全盛状态下,都未能冲破七人的防线,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对此,田宇只是摇摇头,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
他说的,自然是在昏迷之前对苏文提出的第一个建议。
可苏文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他不解地问道:“如今你我几乎已经可以坐稳这一轮考核前两名的位置,你为什么一定要继续登山?”
虽然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在苏文看来,四大圣兽已经可以算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连欧阳克也不一定能通过囚牛的考验,那么他们不管是否继续登山,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
反之。如果田宇执意登山,一旦被七大祭司重创。虽然不至于在考核中丧命,但也很有可能因此而在这一轮被淘汰出局。如此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田宇看着苏文脸上的疑惑,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我没有文试成绩。”
苏文明白了。
如果说将这场登山考核当做是一份考卷的话,无疑,向上攀登的高度越高,分数自然也就越高,就像登上山顶是一百分,而他们现在却只拿到了七十分。
在同样的一场考试中,七十分或许也能拿到头名,却没有办法拉开与其他人的差距!
而田宇因为在文试部分直接交了白卷,所以在武试考核的每一轮的每一分,对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
如果击败七大祭司能够获得八十分,那么这十分的差距,或许就将决定他在最后的综合成绩上能否上榜提名!
所以田宇还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他必须继续向上攀登!
苏文明白了田宇一定要挑战七大祭司的理由,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必须要同意田宇的联手提议。
因为,他跟田宇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田宇在文试考核中交了白卷,但苏文却是最后一个交卷的人!
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苏文只是笑着问道:“如此说来,倒像是我在帮助你登山了,不知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等田宇回答,苏文又接着道:“要知道,在这场联考中,我们彼此互为对手,我完全可以就在这里待到天亮,单凭你一个人是绝对闯不过七大祭司的封锁的,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在无形中消除掉一个潜在的对手?”
“可是你刚才救了我。”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继续救你。”
田宇沉默了。
相比起苏文这种两世为人的老狐狸来说,他还是显得嫩了一些,只在对方的三言两语之中,他不但连木剑也忘了要回来,如今似乎还得给其更大的好处才行。
不得不说,苏文的确是一个谈判的高手,此时距离天亮越来越近,自然也就导致田宇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拿出足够多的好处来说服他,否则再这么耽搁下去,即便最后苏文同意联手,天也要亮了。
于是很快,田宇就被迫做出了选择。
“如果你能帮我闯过七大祭司,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田宇是亚圣燕北的亲传弟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正如枪圣聂一所说,当人间动乱之后,武国的国运和未来,便需要交到他的手中了。
这样一个人的人情,无疑是弥足珍贵的。
但对此刻的苏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