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拿过手机,欣赏自己鬼哭狼嚎式的表演。
视频有二十五分钟长,前面吹曲子那会儿没录。视频一开始就是他乱吹小号,大概有十分钟长。后面是十五分钟的放声大喊。虽然很乱,虽然经常是上下不搭,可总有几段特别流畅又好听的曲子。
小号曲的最后三分钟特别高亢,好听。扯脖子大喊的最后两段也不错,起码有词了,能听下去。刘晨认为好听的就是最后那段有词的疯狂呐喊。
白路看上二十五分钟,问刘晨:“我这算是作词作曲吧?”
刘晨笑了下:“算吧。”
白路咳嗽一声:“怎么删?”
“为什么要删?”刘晨夺回手机。
“太丢人了,哪儿跟哪儿都不挨着,前面后面到处是破音,喊的什么玩意啊,我自己都听不清,早忘了喊的什么,还是删掉。”
一段曲子要分怎么看,白路认为自己很差很差,事实也确实很差,不够动听。可重金属摇滚、或者死亡摇滚又什么时候动听过?
白路是在嘶喊,是在发泄,当然和动听无关。可那段嘶喊是情绪的完全发泄、释放,往好听里说是演绎了自己的情绪,并有了明显的曲调,起码是刘晨听来感觉不错。所以不肯删除,告诉白路:“我给铃姐打电话。”
白路问:“打电话干嘛?”
“不告诉你。”刘晨拿着手机回房间。
白路琢磨一下,大声喊到:“别给别人听。”
刘晨没听他的,不但给别人听,还是给了遥远国度的外国人听。
刘晨给扬铃打电话的时候在美国是早上,扬铃多等上俩小时才联系珍妮弗。
珍妮弗在片场开工,间歇时接到电话,听那面说白大神经突发神经的做了段鬼哭狼嚎无法入耳的曲子,请您这个专业人士过过耳。
珍妮弗喜欢白路,不计回报的对他好。既然是白路捣鼓出来的,那就一定要听,于是中午时分,国际上著名的音乐才女边吃饭边欣赏这段二十五分钟的视频。
听过一遍,思考好一会儿,然后再听一遍,同时拿笔和纸做记录。
下午继续开工拍戏,晚上回去住处再琢磨这段疯狂乐曲,琢磨一夜,第二天凌晨给扬铃打电话:“我分出六个曲子,再凑几个,出张专辑。”
扬铃很吃惊:“六个曲子?这么多?”跟着说:“加上流浪鱼,再凑三个就可以出碟,做一张么?”
“做!我再琢磨琢磨,不过得把路子送过来。”
“干嘛?”
“练声。”珍妮弗说:“一首歌可以尽量适合他的发音,可以凑合的很好听,出碟片不可以。”
扬铃说:“估计得学多久。”
“怎么也得两、三个月。”
“那没戏了,我那老板不可能那么勤快。”说完这句话,扬铃心下一动,接着说道:“好象有可能,老板最近有点儿不正常。”
“路子出事了?”珍妮弗问,跟着又说:“一定出事了,他视频二十五分钟全是发泄,看着听着都震撼,只有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才能有那么疯狂的表现。”再问一遍:”他怎么了?”
扬铃说:“没怎么,在家做出国准备,文青说没事,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珍妮弗想想说道:“先不打,我再琢磨琢磨这几段曲子,你问问他,要不要学发声。”
扬铃说好,结束通话,再给白路打电话。
她和珍妮弗之间的联系,一来一往就是一天时间。这一天里面,白路一直在忙碌。当天晚上在刘晨联系扬铃的时候,他给柳文青打电话:“五星大饭店今天晚上营业,从黑标客人名单里挑六位。”
柳文青闹个迷糊:“什么意思?”
白路说:“没什么意思,想忙一点。”
“想忙起来?可以在家擦地,你擦过地没?”柳文青问。
“正经点儿,你就当是回馈顾客,挑出六个比较好的老顾客,来五星大饭店吃牛排,每位八十八元标准,你得统计人数,可不能超了,还得带足够的果酿过来。”
燕子住院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有何山青和付传宗知道,柳文青不知道白路发什么神经,多问一遍:“你确定?”
“确定,赶紧联系,我现在去买肉。”
“好。”柳文青赶忙挂电话,联系客人。
这个时候是晚上七点半多,天色全黑,居家者早已吃过饭,在外面用餐的酒客正是酣战,像黑标饭店,厨师已经下班,哪还有人在这时候找饭局?
可白路就要在这时候营业。
把郁闷情绪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觉得时间不能轻易浪费,现在还早,应多为黑标饭店做贡献,便想出这样一个主意。
这个主意很好,柳文青整天考虑的都是如何增加客人们的凝聚力,如果扩大饭店的影响力,有了今天晚上这一顿饭,起码让六位客人会觉得自己很重要!对黑标饭店会格外有好感。
重要的不是花多少钱,吃牛排,喝果酿,每个人才八十八块,贵么?
重要的是身份、是认同,黑标营业至今,接待过无数客人,大有花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客人,可有哪个人是接到黑标的邀请前来用餐,并且由白路专门为之服务?
天下饭店总有档次之分,服务有高低之分,餐品有优劣之分,不论如何区分,黑标多会排在世界饭店的第一档队伍之中。
现在又有了白路亲自下厨、黑标特殊邀请的附加光环,能收邀请的六位客人瞬间变身vip中的vip,你说他们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