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为提起了唐青俞,诸葛云乐想起早前跟唐青俞的争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正是,唐青俞是我朝上下人尽皆知的才子,圣上爱才,重用了他。让他年纪轻轻便位居首辅。”
盛无为岂能不知道唐青俞的底细,只是他担心再问深了,让诸葛云乐起疑,便不再询问关于太后的事情,反而说道:“怎么听你的语气,你不喜欢这个唐首辅?”
诸葛云乐笑了笑,那笑意却没有进到眼底,“义父哪里话,唐青俞与我交情不浅,从何谈起不喜欢?再说了,他与……他与阿凌更是挚友。”
盛无为听着诸葛云乐的话,手中无意识地晃着酒杯,眼底沉沉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诸葛云乐此时被唐青俞分去了心神,也没发现盛无为另有所思,一顿饭吃下来,竟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用过晚饭,盛无为借口今日奔波一天,要早点休息,打发走了诸葛云乐。诸葛云乐一想,盛无为回都已经回来了,还跟着他住进了诸葛府,自然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消失,便也没有硬拉着盛无为说话。
“一顿饭吃这么久,你们男人也真够无聊的!”
诸葛云乐刚走进自己的院子,迎面就是一股破风声,他侧身躲开,一粒小石子落在了地上,弹了两下。紧接着诸葛云乐就听见秦凌的声音,从自己房间的房顶上响起。
诸葛云乐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仰头看着坐在房顶的秦凌,笑道:“哪里来的小毛贼,敢闯我诸葛云乐的府邸,还不下来束手就擒?”
秦凌坐在斜斜的屋顶上,双手托腮,漫不经心地说道:“名满京城的诸葛云乐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面子货?我就不下来,你能奈我何?”
诸葛云乐朗声一笑,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来到秦凌身边。
“我人都上来了,你还嘴硬?”诸葛云乐在秦凌身边坐下,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放于膝上,凑近秦凌耳边说道:“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
诸葛云乐将就地正法四个字咬得极重,平白生出些暧昧和调戏。秦凌脸上一红,却不认输,转身拽着诸葛云乐的衣领,挑衅道:“你想怎么个就地正法?诸葛云乐,你可别只敢说不敢做!”
秦凌宛如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兽,明明脸都红遍了,却还攥着诸葛云乐的衣领不肯服输。诸葛云乐被秦凌这个模样迷得神魂颠倒,好在他还算个君子,强行按捺下胸中翻涌的情愫,往后已退,认输道:“好好好,我的错,我认怂。”
秦凌松开手,自己的脸已经烫得能烧水了,嘴上却还不饶人,“就知道,你也就敢耍耍嘴上功夫。”
诸葛云乐苦笑一声,心道大小姐,我要是来真的你不得拿刀追着我砍出十条街去。再说了……
诸葛云乐看了一眼秦凌,夜色中秦凌纤细却不单薄的侧影被月光渡上一圈银边,宛如月下仙子一般让人无法亵渎。
这样的人,自己若不能给她一个风光无限的大婚,不能当着全天下的面告诉她自己此生非她莫属,又如何能起那等心思?更遑论真做点什么。诸葛云乐跟秦凌一起看向天际,明月当空,夜风徐徐,诸葛云乐在心中叹息一声,还要更加努力才行啊,不然如何能有底气,让她将此生托付?
“你今天,跟唐青俞吵什么呢?”过了一会儿,秦凌才缓缓问道,像是不忍打破此时两人之间和谐宁静的氛围,秦凌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就像害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这样的气氛诸葛云乐实在不想谈起唐青俞,无奈他太了解秦凌,知道她选择在这个时候提起就不会轻易放过。
“你也问过他了?”诸葛云乐不答反问,秦凌点点头,双手撑在身后,望着天边的月亮说道:“问了,他说你误会他了。”
其实唐青俞的意思远不止一个误会这么简单,唐青俞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诸葛云乐迫于皇帝的压力,查案没有头绪便想随便抓着一个事由将这顶大帽子扣上。
而他这个无意间去了一趟天牢的无辜人,就成了这个绝佳的事由。
秦凌不知道是没有听出来唐青俞的言外之意还是听出来了,却不会愿意去细想。总而言之秦凌一心只想修护唐青俞跟诸葛云乐的关系。
“是不是误会,一切要看我调查的结果。我不会冤枉他,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诸葛云乐轻描淡写的说道,秦凌听到这句话却皱了一下眉,她看向诸葛云乐,问道:“你掌握证据了?”
诸葛云乐摇摇头,秦凌垂下头想了想,又道:“我无意插手你的正事。只是他……你知道,他跟咱们毕竟关系匪浅,而且因为幼时的事情,他性格敏感多疑,我不希望咱们几个人之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小事而产生隔阂。”
“我知道,你放心,他也是我的朋友。”诸葛云乐心中因为秦凌对唐青俞的维护而有些吃醋,却还是没有意气用事,耐心解释道:“真假黄远一案,是圣上下旨要查的。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轻易下结论。只是阿凌,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在前头。”
诸葛云乐转头看向秦凌,无比的认真严肃,“我知道唐青俞是朋友,你跟他关系很好。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并不全然无辜。太多细枝末节的疑点都指向了他,虽然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可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相信。”
秦凌有些困扰,“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跟唐青俞吵过一次之后变化这么大?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