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非朝天上翻了一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抹布,嘴里嘟哝着:“不就是一个下堂妇吗?架子比相府千金还大,明明自己有老妈子,还要让我们来打扫房间,哼。”
甄氏这才听明白,原来她们二人也知道了自己是被休掉,无处可去,才来静堂庵静修的,所以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她。
真是太不像话了,自己又不是没有添香油钱在这里白吃白住,什么时候轮到两个小尼姑看不起自己了。
“你”甄氏正准备要开口训斥几句,却被刘妈妈一把拉住了。
“二位师太既然还有午课要做,不妨将抹布留给老奴,我来打扫房间就好。”刘妈妈赔着笑说道。
静非一听,立刻将手中的手帕扔给了刘妈妈,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算你识相,这房间其实前两天相府千金才住过,人家打扫的很是干净,你就随便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静尘跟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无相师太吩咐了,以后甄大小姐就跟着我们两个静修,从明天开始,早午晚三课我们都带你一同去,还请事先做好准备。”
甄氏闻言皱了皱眉。自己本来只是打算到静堂庵安安静静地住上几日,并没有打算真的静修,不知道甄夫人都和无相师太说了些什么,她居然还安排自己要参加庵中的功课。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安排带自己的两个师太显然不是良善之辈。
刘妈妈见甄氏皱眉不应,生怕静尘,静非二人再不高兴,连忙说道:“师太的话我都记住了,我明日会提醒小姐去找二位做功课的。”
可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完,静非见甄氏不回应静尘的话,刚刚露出的一丝笑容立刻又消失了,满脸刻薄的地说道:“你个奴才听到有什么用?我师姐是在和她说话呢。”
见刘妈妈被呛了回来,甄氏顿时再也忍不住发作起来:“和我说话又怎么样?凭什么我就要搭理你们?哼,真是笑话。我怎么说也是添了不少香油钱的,住在这里也算是你们的香客,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见甄氏有些发飙,静尘也不客气起来:“甄施主这话就不对了,你添的香油钱那是礼佛用的,又不是给我们的,难不成你认为是你的钱养了我们,我们就要像你的奴才一样讨好、伺候着你吗?”
“呸,她想的美,还想我们伺候她?不过是拿了区区五十两出来,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赖多长时间,说不定连她自己的伙食费都不够呢,还好意思说香油钱。”静尘也一点不客气的说道。
“五十两?不是一百两吗?”
甄氏有些懵,她明明听到母亲吩咐温氏准备一个一百两的香油钱,也亲眼看见温氏拿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装在了信封里,怎么这会就变成了五十两?
“哈,这才是笑话,好不好?你明明交给师姐的就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给了一百两,那银票上可是白纸黑字,你就不要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知道不知道,其他人在这里只不过住两三天,给我们的香油钱都不止这个数了,更何况你还要在这里长住一两个月,就算翻一番给我们一百两都还嫌不够呢,哼。”静非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具轻蔑意味的哼声。
甄氏闻言,脸上一红,原来不止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下堂妇,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们嫌弃自己添的香油钱太少,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这一百两怎么就会变成五十两呢?
甄氏突然想起来,温氏将香油钱交给她之后,又借故说帮她检查行李,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愣是将她的包袱打开又翻了一遍,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将香油钱放在包袱里放好了,千万被弄丢了。她当时以为是温氏小心眼,生怕她私自将甄府中的东西带走,故而要特意检查一番看她有没有夹带私拿。
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多拿任何一样东西,心里坦坦荡荡,所以也没有阻拦温氏,就放手让她去翻查了。现在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温氏趁那个时候,又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香油钱私自拿走了。
这个温氏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甄氏知道自己最少也要这静堂庵住上一两个月,这五十两银子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也难怪这两人从一进门来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自己还真的是白吃白喝蹭人家的了。
想到这,甄氏一咬牙,冲着刘妈妈说道:“刘妈妈,再从荷包里取五十两银子给二位师太。”
刘妈妈愣了一下:“小姐,我们”她知道甄氏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两了,五十两对她们而言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给她们!”甄氏强硬的命令道。
“是。”刘妈妈赶紧从包裹中取出荷包,颤巍巍从里面取出银票,才刚数出五十两来,就被静非一把抢了过去。
“看不出你还是个聪明人啊。那我们就替佛祖谢谢你的诚心了。”静尘看到静非拿到了银票,这才笑意盈盈的说道。
“五十两也没有多少啊。”静非却甩了甩手里的银票,一脸的不满足。
“二位师太可以走了,我这里还要收拾屋子,就不留二位了。”甄氏黑着脸下了逐客令。
“既然甄施主用不到我们帮忙,那我们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明日记得按时来做功课。”
静尘说罢就痛静非一起离开了。
“呸!”
等她二人走远了,刘妈妈狠狠地朝门外淬了一口,这才骂道:“什么玩意!这样贪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