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辆辆装满药材的物流车,如同受惊的钢铁猛牛似得,声势浩大的朝药材一条街外跑去,都要赶在药材一条街彻底闭街前离开,不然可是会面临巨额的罚款!
一辆银灰色,装满药材的皮卡车缓慢行驶着,叼着电子烟的司机,从车窗处羡慕的瞧着眼前淡蓝色的跑车,作为一名爱车人士,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跑车是最新款的爱蒙斯特雷跑车,是全球限量发售的。
整个华夏恐怕也仅有五辆而已,今天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一辆,实在是是一次惊喜的邂逅。
叼着电子烟的司机痴迷的盯着跑车。
车速15码,距离5米,腐坏的绳子即将崩断,根据车轱辘被挤压的形状,车上装着千斤药材,根据车速测算,车上掉落的药材,恰好会跌落在淡蓝色跑车上!
王剑飞速的奔跑着,一心二用的进行着精密的推算,计算的结果令他心寒,他必须出手阻止惨剧的发生。
皮卡开到了爱蒙斯特雷的旁边,司机正想借助居高临下的优势,好好欣赏一下车内的内饰,却冷不防从后视镜旁闪电般的突然窜出一人。
来人面色凝重的站在皮卡和爱蒙斯特雷的中间,恰好挡住了司机的视线,司机从窗户内探出半个身子,骂咧咧的说:“小子,给我走远点,别妨碍我欣赏车子。”
“赶快把身子缩回去。”
王剑面无表情的告诫道,无动于衷的继续往右臂内疯狂蓄力,眼睛盯在皮卡外面罩着的一根快崩裂的绳子上。
“小子你欠揍是吧,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头?”
司机挥舞着拳头气呼呼的瞪着眼威胁道。
王剑开始抬起手臂。
蹦!
司机嚣张的声音刚落,一声沉闷的断裂声响起,皮卡外罩着的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不堪重负崩断了,半截断裂的绳子胡乱挥舞着,重重的抽在了司机的脸上。
“啊,我的脸。”
半个身子露出车窗的司机,惨叫着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中夹带着几颗泛黄的牙齿,半张脸血肉模糊。
轰!
明显是超载的皮卡上堆积如山的药材,没有外罩绳子的束缚,如决堤的江水,顺着无束缚的缺口,朝爱蒙斯特雷跑车一股脑的狂泄而下。
“赶快离开,包内装着的都是很尖锐的盘羊角等药材,小心伤到你。”司机哀嚎的捂着脸,强忍疼痛,满脸骇然的提醒着无动于衷已经抬起胳膊,好死不死的的挡在爱蒙斯特雷车前的来人。
几百斤的盘羊角跌落,就算不会把人直接砸死,可它尖锐如刀的羊角,也会把人戳的满身血窟窿的!
“你看,物流车上的货物跌落了,下方正好是欧阳小姐乘坐的车。”庞伟吓的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一声,跑的更来劲了。
程元的心也是猛地一纠,心中憋闷,刚刚才逃过一劫,怎么又摊上了货物跌落的倒霉事?欧阳小姐今天可真是流年不利!
“你快看,剑哥竟然提前挡在了车前,可那么多药材砸落,凭借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拦得住?”
庞伟迈开两条粗短腿,浑身肥肉乱颤,玩命的跑向了王剑,要赶去救援。
程元吓的面无人色,也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心如死灰,如此重的货物跌落而下,坐在车内的欧阳小姐,绝对会被直接被压成肉饼的!
欧阳小姐真要是出了事,欧阳元峰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噗!
一根灰色的尖锐羚羊角刺破了药包,接着就轻松穿透了王剑举起的右手掌心。
起!
王剑双眸圆睁,右臂上的青筋暴跳着,狠狠的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硬着头皮,支撑着滚落的药包,王剑能够清晰的听到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尤其是右臂肩部关节,更是被挤压的咯吱作响。
王剑右臂在一点点下沉着。
王剑看着从药包内漏出的一根根尖锐的羊角,心凉如水,真要是撑不住让药包砸自己身上,身体非得被戳的千疮百孔不可!
王剑倒是能够轻松躲闪,可车内的人,铁定会变成一滩肉泥!
“王剑,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程元失魂落魄的盯着前方,接着就看到了令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王剑就如同一位大力士似得,吃力的挡在跑车前,右手拖着药包,鲜血正从右手掌心滴落。
“剑哥,我来了。”
庞伟带着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如一阵风似得卷来。
“别过来,危险。”王剑张开嘴,从牙缝内挤出了几个字,告诫庞伟要远离,以防被误伤。
庞伟畏惧的看着一根根闪烁着寒芒的盘羊角,急的抓耳挠腮,团团乱转。
“我去叫醒小姐。”
程元顾不得喘气,声音发颤的看了一眼车内睡得很是安详的欧阳小姐,就要抬手去敲车窗玻璃。
“不用了。”
王剑摇头,阻止了程元的决定,歪着脑袋斜透过车窗,看向车内。
车内的欧阳小姐侧躺在座位上,淡淡的月光包裹着她的身体,五官精致的如雕刻师精心雕琢,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枚血色眼泪状的翡翠,衬托的脖颈越发白皙。
她的脸白皙如玉,可却不是正常的白,是透着虚弱的病态白,眉心此刻紧锁着,眉宇间藏着无尽的疲惫,仿佛她正在默默的承担着千斤的重压,身侧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把藏青色的雕刻刀,修长白净的手指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为什么?”
程元急的满头大汗,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