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内的一隅。
向晚和连音一同蹲在路旁,看着不时进入遗迹内的寻宝修士们,两人静静的装着蘑菇。
为了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向晚特意从储物的乾坤袋里取了只斗笠罩在脑袋顶上,只要他蹲着不抬头,路过的人怕是都猜不到这里蹲着的两个怪人中会有一个人人喊杀喊打的魔头向晚。
当然,这乔装的提议也不是向晚自己要这么做的,而是连音同他说的。
为了说服向晚,连音甚至说出姜执白人虽走了,但心里定是十分忧心他,请他不要多生无谓事端令姜执白担忧的话。顿时令向晚惊诧的大张着口,差点就能表演生吞鹅蛋。
更是心道:“这姑娘到底对姜执白的情谊到底多深?都到了这样的时候,她竟还没一点点埋怨和忿恨,反而费心的想姜执白所想,忧姜执白之忧。这种情操,就是他都要感动了。与她的贤惠大度、细腻体贴一相比,自己好像差了许多个档次。”向来不羁惯了的向晚头一遭有了甘拜折服的感觉。
连音不知道向晚的内心活动,静默了会儿后,将心里存的很久的好奇问了出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是来寻宝的吗?”
向晚停止肚中自叹不如的叹息,转头看她眼,不答反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此处的?”
连音道:“你们来遗迹的事很隐蔽吗?外间人不都在谈论你们来了乾州遗迹寻宝。”
向晚:“……”
向晚转回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连音看他样子奇怪,不由得追问一句,“怎么了?”
向晚说:“留情姑娘是说外头人都知道我们来了遗迹?”
连音说是啊,“我刚到云州,就在一处镇子里听修士当街谈论你们的行踪,说你们是到乾州来了。而乾州现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这遗迹,于是都说你们是来寻宝来了。”
向晚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越发细思越发觉得糟糕。
“不好!调虎离山!”向晚大叫了声,猛地跳起身来就往遗迹外头奔去。
连音不明就里,但下意识的跟着追过去,边追边问:“调虎离山?是调开你还是调开姜公子?”
向晚头也不回的说:“我们来此全因收了份消息,说姜家小辈此次入遗迹会有危险。”所以可能是姜执白有危险。
要不是因为事关姜家小辈,这遗迹里纵使再有强大逆天的宝贝,也绝不可能引他们过来。
连音脑子转的快,一下就将向晚的话前后结合起来。
也就是说,有人事先故意告诉他们俩,姜家的小辈们要来这遗迹,并且会有危险,这才将两人引到了这遗迹里来。而后,他们俩果然见姜家小辈在遗迹里遭遇了危险,于是对方也早就算到姜执白一定会因为不放心而亲自送小辈们离开?那这人岂不是把姜执白的性格都摸透了。
而且既然已有人早一步知道姜家小辈会遭遇的危险,也就说明刚才那些尸人并非遗迹的主人所遗留的阵法或其他,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由此便产生了两个疑问。第一个,事先预料了会有危险,并将这危险告诉姜执白他们的人是谁?第二个,姜家小辈遭遇危险是何人所为?会不会与通风报信的人是同一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人布下这一局,目的是要对付姜执白,还是要对付向晚?
连音想起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心下不住祈祷姜执白可千万不能有事。
两人前后脚踏出遗迹。
才刚跨出遗迹,迎面快速飞来一人,白衣飘飘的,仔细一看,正是姜执白。
姜执白如刚才离开时一样完整无缺,但那面上却透着两分焦急。
向晚一见姜执白,赶忙迎上去,刚要开口问他有没有情况,姜执白已经先道:“马上离开。”向晚不再说话,姜执白对一旁的连音说了声道别的话,两人便齐齐往峻岭深处而去。
连音二话不说,只管紧跟而上。
两人刚行出一段就发现紧随在后的连音,姜执白先停了脚步,折回身道:“留情姑娘,你这是何意?”
连音自然说:“我此行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姜执白怔了下,有些怀疑他听错了。倒不是他姜执白自负,只是留情的修为在他之下,这上下之间的差距也不只一点。她说是来保护他的,姜执白真不知该怎么接话。
向晚倒是早从连音口中听过了她此行的目的,所以对于她再说一遍并不惊讶,甚至还替连音向姜执白作了证,“她确实说是来保护你的。”
姜执白睇了向晚一眼,又没问他是真是假,他何必开这个口。
向晚看看连音,再看看姜执白,难得打算做回善人:“既然留情姑娘已经跟到了这里,不如就让她一起吧。”
姜执白不赞同:“不知怎么走漏的消息,五大家的人都知晓你在这里,此时说不得已经追着而来,若是让留情姑娘跟着,岂不是连累她?”
“这事情正是我要同你说的事情,我们先找处安全的地方再说吧。留情姑娘也知道些事情,让她一起,好歹三人还能凑个诸葛亮。”向晚这善人做的很到位,三言不离要带上连音,姜执白皱眉看了他片刻,见他是认真的,再看连音,也隐隐透出着非跟着他们不可的模样,二比一分了胜负,姜执白只能不再劝连音离开。
三人不多话,往着树多林深的地方而去。
这一行走就行了好几里,待到夜色暮合时,三人才在一棵百年老树旁停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