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古天域被打成重伤,念清幽汗毛都炸了起来,像只发狂的母狮子似得,一天到晚扬言说要帮古天域报仇咋的,看谁谁都像是伤古天域的仇人。
把古天域给吓得,真怕这“母狮子”发起疯来误伤了什么人,便赶紧办了出院手续。
到这时他才忽然想起他在医院住了三天,而三天前,土地局局长张安利曾在花钢厂职工宿舍楼前下了最后通知,要花钢厂法人代表在三天内去土地局讨论地皮回收事宜,如若不然,政府将强制回收。
也不知道现在花钢厂是什么样子,古天域想着去花钢厂之前得先去工商局一趟,只有拿到了花钢厂的法人更变通知书,他才能接手处理花钢厂。
可当古天域到达花钢厂的时候,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厂子大门口的伸缩门仿佛被一股大力冲撞而开,严重变形,耷拉在保安室旁,而保安室早已人去楼空。
忽又听到厂子里有大型机械的柴油发动机声以及履带式轮子的滑动声,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赶紧将车开进去。
只见厂子的空地上停了一辆推土机, 两辆挖掘机,三辆土渣车,以及数量涂鸦着城管和警察字样的捷达汽车。
再看场地的另一边,聚集了两帮人,左边那一帮有身穿制服的派出所民警和城管执法队,还有身着各异,手拿着铁锹鹤嘴之类的拆迁队伍,而在这些队伍的前面则站了几位身穿西装或夹克,举止投足尽显一副领导派头的人士。
而在这些领导的另一边,则站着全是花钢厂上上下下有着一千多号的普通工人,他们满脸担忧又充满坚毅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执法队伍和拆迁队伍。
虽然在人数上,工人这边显优势,但在气势上,明显拆迁队伍占优势,尤其那个手臂袖章上印着“拆迁队长”字样的青年男子更是嚣张跋扈,色厉声茬,举着鹤嘴朝花钢厂的工人破口大骂。一副憋不住要动手干架的意思。
花钢厂工人谁心里不憋着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带头,花钢厂工人与拆迁队伍展发起了口水战,场面顿时一片沸腾。
站在一旁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所长赵文成等人更是冷眼旁观,也是,在场的区委书记,区长,以及土地局局长等几位领导都不着急,他一个小所长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帮刁民,真是迂腐不堪” 区委书记黄家成气的甩了甩衣袖。
“这样耗下去咋时候是个头啊,不行,天这么热,我去车里避避暑”区长吴佳燕到底是女流之辈,也怕这帮暴民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便寻了个由头退了下去。
“黄书记放心,我有信心对付这帮刁民”土地局局长张安利站了出来,接过秘书手里的扩音喇叭,喊道:“大伙儿都安静下,听我说两句”
人群谩骂声渐渐平息下来,张局长这才咳嗽了两声说:“三天前,政府已经在此下了通知,让花钢厂的法人代表来我们土地局交谈土地回收和赔款事宜,但到现在都不见人来,政府只好亲自来强制收购地皮,大伙又不是这地皮的合法权人,也别白瞎功夫在这闹,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有工人大胆站出来骂道:“你放屁,厂长花豹还欠着我们大伙的钱,我们不能走”
“就是,我们要等厂长回来,让厂长还我们钱,厂长要是不回来,就用厂里的东西抵押。”
“对,你们不能动厂里的东西,因为那是厂长抵押给我们的”
土地局局长张安利气的脸都记脸色也不太好看,接过扩音喇叭喊道:“花豹欠大伙的钱,大伙可以走法律途径,去劳动监察部门投诉,申请仲裁再去法院告他,法院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但如果大伙继续蛮不讲理地妨碍我们工作,便是违法,我希望大伙儿都能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花豹跑了,你们还要来拆厂子,我们大伙以后的工作什么办,政府还管不管我们死活了?你不是什么区委书记吗?那也是代表政府的人,你倒是给我们大伙说说看,我们大伙儿以后吃什么?住什么?”
一句话直接噎的黄书记说不出话来,脸色异常难看,边上的拆迁队长便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骂道:“草泥马的,怎么跟书记说话的?会不会说人话?”
“我草你老母的,我跟谁说话关你什么事?”
就这两句话之间,两帮人又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气不过往拆迁队里扔了快石头,虽然没砸到人,但足以点燃导火线。
眼看着拆迁队伍一个个面红耳赤地扬起手上的工具就要冲进花钢厂的人群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辆白色桑塔纳打着鸣笛横插在两方人马中间,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发生。
边上的派出所民警和城管执法队都吓坏了,赶紧兵分两路冲上了维持着秩序,至于那几位领导,则被各自秘书拖着往后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哪还有半点领导气势。
场面被民警和城管稍稍控制住,但双方还皆处在剑拔弩张的地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突然双方被一道富有磁力的喇叭音吸引住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桑塔纳车顶上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左手拿着扩音器,右手举着一份文件,大喊道:“大伙都住手,听我说,我叫叶天域,我手上这份文件是花钢厂的股份变更和企业法人变更通知书,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花钢厂的股东兼法人代表”
古天域顿了顿,往下望去,见花钢厂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