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一连数日水米未进。他感觉全身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气力,仿佛死了又仿佛还活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努力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色格外美丽宛如置身于世外桃源,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武松仰面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中慢慢飘过的云朵心中惬意无比。回想曾经的一切,武松觉得跟眼前的美景相比均不值一提。什么江湖恩怨,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悲欢离合统统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世间万物皆是虚无缥缈幻梦成空。
正当武松抛开一切烦恼享受着难得的快乐时骤然刮起一阵狂风,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武松想要起身却四肢酸麻,眼见暴雨将至雷声越来越震耳欲聋,忽的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武松全身像火烧一般刺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一切变得平静,没有一丝声音,等武松再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身在一间小屋里,屋内没有窗户只点着两支蜡烛,自己身上缠满绷带躺在床榻上,床边一人喜道:“醒了,醒了!”
武松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低声喊道:“水,水,我要喝水。”
那人急命道童取来一碗清水帮武松饮下。武松喝过水后心神稍安仔细观瞧,看一人六十几岁年纪,瘦骨嶙峋,一目已盲用黑眼罩遮住,手里拿着一把拂尘,乃是道士左慈。左慈身旁另有一人,中等身材穿着粗布青衫,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尽管须发皆白可脸上却无半点皱纹。武松一脸诧异,轻声问道:“俺这是在哪里?”
左慈答道:“此处是松云观,你受伤后寻到这里,一进门就昏死过去,今日已是第五日了。”
武松想了片刻答应了一声,说道:“多谢左道长,救命之恩武松永世不忘。”
左慈笑道:“救你之人是我的这位朋友,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你现在早去了阴曹地府。”左慈说罢用手轻轻一指身旁之人。
武松闻听边欲起身施礼边说道:“先生是武松的恩人,武松给您磕头。”
老者上前按住武松肩头,说道:“武英雄重伤未愈不可乱动。救死扶伤,医者本份,武英雄不必多礼。”
武松稍一活动便觉断臂之处剧痛难忍,只得躺下说道:“大恩不言谢。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武松若能渡过此劫,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先生。”
老者听完轻捻胡须,说道:“在下姓华名佗字元化。武英雄再不要提什么报答之言,我只是略施援手,武英雄能保住性命全凭自身强健天佑善人,若换做别人老夫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无济于事。”
华佗说完,左慈笑道:“也是你我三人有缘。那日在路上我偶然遇见武兄弟,只觉武兄弟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心下颇有好感。后来我算出武兄弟近日有血光之灾劝其入我道门炼丹修仙躲灾化难但武兄弟不愿,不得已我只得送给武兄弟一块赤玉玛瑙让他落难时可持此物来松云观,结果不幸被我言中。”左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武兄弟逃至观中后伤势过重昏迷不醒,那些军卒顺着血迹追查到此,多亏两个童儿机敏才敷衍过去。次日我回到观中看到武兄弟时,其已气若游丝命悬一线。我急令童儿去寻你,当时我真怕你出外行医不在家里。还好,老天保佑得你到此救了武兄弟性命。”
华佗说道:“武英雄断臂之后失血太多又加伤口处有毒,这毒甚是奇特,非人涂抹在兵器上,而是锻造时兵器本身自带之毒。我平生医人无数,不过像此种中毒之症也是头次遇到。武英雄的性命虽然保全,然一身功夫却是废了。”
武松听罢瞧着断臂处心中伤感万分默然无语。左慈见状说道:“武兄弟不用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乃武兄弟命中注定的劫数。现下武兄弟大闹世子府的事许昌城内早已传遍,官兵正挨家挨户搜查于你,武兄弟先养好伤万万不要莽撞行事,待伤愈后再做打算。”
武松点头应允。左慈、华佗看武松兴味索然也不便再说,只劝武松好好静养随后走出室外。屋内只剩武松一人,武松心中苦不堪言想要大哭一场却欲哭无泪,只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发呆。
左慈、华佗来到院中一课梧桐树下,华佗说道:“左老道,武松已醒,你悬着的心也可放下了。”
左慈轻轻一甩拂尘笑而不语,华佗又说道:“左老道,你我相交数十载,平日里你最是吝啬,这武松跟你是何关系,为了救他你不惜将视若性命的千年何首乌都拿了出来,真是令人费解。”
左慈说道:“我早同你说过此人与众不同,武艺高强快意恩仇还颇有侠义之心。我已是风烛残年眼见快到油尽灯枯之时,可一身本事竟还没有传人。这武松于我有缘又是修仙学道的好材料,若能收其为弟子传我衣钵岂不是一件美事。”
华佗听罢,说道:“就属你这贼道人鬼心眼最多。”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月余。武松在华佗的精心医治下所中之毒已渐渐化解,断臂处也不像先前般疼痛。稍稍恢复些力气武松就在床上闲躺不住,直在观中四处游走。一日武松来到后院见左慈盘膝坐在地上手持一把渔竿,身边放着个鱼篓,两名道童侍立身后。武松奇怪,上前问道:“道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左慈回身一望看是武松,说道:“近几日观中的伙食清淡,两个小鬼嚷着要吃鱼,今日无事我给他们钓上几条打打牙祭。”
武松听完忍俊不止,说道:“道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