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梅抹干净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她拿出手机,咬着牙拨了一个许多年都没有打过的号码。
王红梅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这个号码也许会拨不通。
可是,她拨了号码之后没多长时间,电话就接通了。
手机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小梅啊。”
王红梅干笑两声:“英哥,是我啊,你现在在干嘛?”
手机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还能干嘛,不过就是混日子罢了,怎么,小梅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红梅脸上有几分扭曲,带着一丝不情愿,可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这不是想你了吗,你有时间吗?咱俩出去吃个饭。”
“小梅约我,怎么可能没时间。”另一边的人欣喜极了,立刻答应下来:“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王红梅想了想说了一个时间,又约了地方。
等她把手机挂掉之后,王红梅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谢军锋,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待我好好的,我也不会,不会想到这种办法,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谢子珺自己打车去了学校。
她进了教室的门,就见满屋子的沉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翻书,谢子珺挺不解的,坐下来就问刘朋泽:“今天大家怎么这样自觉?”
刘朋泽抖了一下,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来:“今天要考试,你忘了吗?月考啊……我要是考不好,回去又要挨揍了。”
谢子珺斜他一眼:“你要是努力学习就不用挨揍了,自己不努力,就别怪挨打。”
刘朋泽哀号一声:“同桌啊,谢大小姐啊,你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俗气了,以前你多好,现在是俗,真俗,张口闭口就是学习,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谢子珺没理会刘朋泽,拿了书出来读。
刘朋泽还不放过她,在她耳边嘀咕着:“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放到学校里来读书,不管大家是不是有这个天份,都要被逼着学这么多东西,好些还是没有用的,也许今后的生活中从来不曾用到的,你说,我们耗费青春就是为了学这些或者无用的东西?这样真的值吗?”
谢子珺放下课本,满面郑重看向刘朋泽。
她上下打量刘朋泽,看的刘朋泽心里发毛:“同桌,你,你别这样看我,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就你?”谢子珺冷哼:“你说说你有哪点好?值得我看上你?”
刘朋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谢子珺继续打击他:“你跟我说这些话,只能暴露你的无知以及浅薄,还真是蜜罐里长大的啊,幼稚到了可笑的地步。”
“别打击人了行不?”刘朋泽捂脸,被谢子珺说的有点恼羞成怒。
谢子珺瞪他:“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你跟我说了那么一大通,不就是为了等我发表意见吗?”
刘朋泽不语。
谢子珺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没用?”
刘朋泽数着手指:“你看看那些数学题,只要不是以后要做数学家的,哪个能用得到?”
谢子珺没有和刘朋泽辩解,而是道:“我也不说有用没用,就权当没用吧,可是,该学的还是要学的,我和你说说我的见解,你要是觉得不对就别听,要是觉得对,以后就别跟我发牢骚。”
刘朋泽专注的看向谢子珺:“你说。”
谢子珺轻笑:“就当这些学问以后用不到吧,不管是语文上的遣词造句,还是数学上的那些定理,以及英语上的实践知识,副科上面的那些学问,咱们就算全都没用,那么,把这么许多人都圈在一起学这些无用的东西,也自然有其缘由。”
刘朋泽不想谢子珺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完全被吸引到了:“你说,仔细说,我听着呢。”
谢子珺笑道:“你听说过养盅么?”
刘朋泽看过许多课外书,养盅倒是知道一点。
他忙不迭的点头。
谢子珺继续笑着,笑里带着一丝残酷:“你知道盅虫是怎么养的么?都是取了天下的毒虫放在一个罐子里任由它们互相残杀,到最后剩下的那一只,才能培养做盅虫,这只盅虫经历了严酷的考验,在其耐力,灵活度以及凶狠的程度上都超过了别的毒虫,所以,它最后才能成材。”
谢子珺敲了一下桌子:“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想一想我们这些学生不是如此么?从小到大都把许多同类放在一起肆杀,只有有足够的耐心,耐得住寂寞,也能吃得进苦,脑袋也不算多笨,还能够灵活运用所学的知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出头,现在你吃喝不愁,什么都不用操心,却连丁点的耐心都没有,连哪怕一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那以后走向社会,又如何能够有心力面对许多复杂的事情,又怎么有决心克服困难,争取最后的成功呢?”
谢子珺一席话说的刘朋泽好长时间都沉默着。
过了许久,刘朋泽才不得不点头:“你说的对,我以前想差了,其实我并不是真心想学,只是想追自己喜欢的女儿,被逼无奈才要学习的,可我打心底里讨厌学习,很抵触它,所以今天才会发牢骚,现在我想通了,你说的很是,不管学的东西有没有用,我都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我不想做被人吞掉的毒虫,我要做就做迎接胜利的盅虫。”
谢子珺笑了,拍了拍刘朋泽的肩膀:“好,那就好好读书,以后认真学习,别再说那些骄情的话了。”
刘朋泽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