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陨三年,八月一日。
江东扬州。
车骑大将军北宫良玉率领南疆军团对高举反旗的镇东将军陶冶的战争已经打响一天,一天之内,南疆军团连破城池三十三座,扬州六郡之地,已经有三个夺回在手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摧枯拉朽,锐不可当!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不过……这还打不垮陶冶,江东猛虎所以叫猛虎,自然是有着人们所公认的实力的。况且,此时此刻的他,只要一失败,面临的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他怎会不拼命?南疆军团如此轻而易举的占据扬州南方的三郡之地,未尝没有占了陶冶收拢兵马将手指攥成拳头意图政策的便宜。陶冶久经战阵,眼见南疆军团来势汹汹,当然知道兵力分散的可怖下场,因而,就算是放弃了地盘儿,也要将兵马全都聚集在麾下。
建业。
扬州的中心。
看着自己麾下的雄壮兵马,还有那些世家士族贡献的私兵部曲足足近十万人,陶冶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豪情万丈!是的!哪怕他知晓了扬州的北方大江已经被豫州兵连同徐州兵铁锁横江,哪怕知晓了东边的荆州兵虎视眈眈,哪怕知晓自己南方还有着恐怖的百战精兵南疆军团,陶冶依旧豪情万丈!他从不畏惧任何人!人数多又怎样?空间被逐步的压缩又怎样?打出去就是!这里可是他的主战场!
点将台上放着一个铺着黄/色绸缎的桌子。上置插着点着的三根粗壮檀香的香炉,还有大三牲、小三牲这样的祭品,更有三个金酒樽依次摆开。金酒樽边儿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今天,是陶冶将全部兵马聚齐的日子,也是对于他而言,出征的日子,所以要摆出一个仪式,敬告天、地、人。实际上这也是因为南疆军团来是太过凶猛。着实打击了扬州军士气,需要提升士气才弄出来的。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鼓号之声震耳欲聋。九通之下,陶冶走向祭台,用匕首割破了手指,洒血进入三个金酒樽当中。端了第一樽,鼓号之声这时停了。陶冶仰望着天空,大声道:“臣,扬州镇东大将军陶冶敬告苍穹!武贼逆天篡唐、荼毒生灵、祸乱天下。臣冶,承天道,领王师,率大军十万,征武灭贼,廓清环宇。望天神保佑。助冶早奏凯旋!臣冶,歃血祭拜。”
“咚咚咚……”
“呜呜呜……”
鼓号之声响起。
“必胜!必胜!必胜!”
士卒大声的嘶吼。
陶冶将酒樽之酒一饮而尽,端起第二樽。继续道:“臣,扬州镇东大将军陶冶敬告地母。武贼逆天篡唐、荼毒生灵,致使万物枯索,民不聊生。臣冶,伏地而拜,依土而生。为万物之表,取生灵之气。誓灭武贼,还大地昌荣,臣冶,歃血祭拜。”
“咚咚咚……”
“呜呜呜……”
鼓号之声再作。
“必胜!必胜!必胜!”
士卒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声音更大了些。
将酒樽之酒一饮而尽,陶冶端起第三樽酒,大声道:“冶,扬州镇东大将军陶冶敬告列祖列宗!武贼逆天篡唐、荼毒祖宗神灵,致使宗庙崩坏,纲常尽毁,神灵不安。陶冶泣血饮恨,誓灭妖孽,取武贼首级祭于祖宗灵前,望祖宗的天灵护佑,助冶大胜全归!陶冶,歃血祭拜。”
“咚咚咚……”
“呜呜呜……”
鼓号声三作。
“必胜!必胜!必胜!”
士卒的情绪被调动到了最高点。
陶冶放下酒樽,点燃三炷香,上了香,拜了三拜,转过头来,面对众将士,虚压双手,使得鼓噪之声停歇,道:“三军将士静听我言!此战,不仅关系到我陶氏一族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列位将士的祸福荣辱!此战,决定着未来百年内的江山安定与否,更关系到王朝天下归于谁属!生死存亡,祸福荣辱,皇朝天下,尽在此战!出征——!!!”
“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江东士卒的吼声响震云霄,大军似潮水般开始涌动。
......
......
建业城中。
许多世家士族都在关注着这场歃血誓师大会,尤其是可以代表整个江东的六大世家,二张,步、陆、原、赵。这五宗六姓是在扬州势力最大的,也是这一次对陶冶出兵资助最多的。
拄着龙头拐杖,二张氏族中的张衡后人,张源老爷子率先开口了,语气中不乏讥讽与不屑:“好大的口气,百年内的江山安定与否,王朝天下的归属?”,话锋一转,年近七旬的老爷子抚着雪白的胡须,道:“可惜!他这一战,决定不了,西北那边的才能够决定!”
与这位张源老爷子合称江东二张公的另外一位张公本名张烁,乃张良后裔,来头很大,他也开口了,赞同的说道:“说的是啊!西北战局囊括了蜀王、北地君候、靠山王三方势力,牵连到蜀州、雍州、司隶州、凉州、燕州、兖州六州之地,参战人数更是不断增加,听说现在双方的全部兵马加起来,已经可以算是场人数超过百万人的圣战了!而陶冶呢?呵!手中不过十万兵马,其中还有两三万是咱们这些世家士族借给他的,他到底是拿的什么勇气,面对天后的六十万大军?真是搞不懂啊!”
“就是啊!”,陆氏的人也开口了,道:“荆州兵、徐州兵、豫州兵,这还没有动,仅仅是将扬州的东方与北方筑成防线。摆成铁桶,单单是南疆军团的左右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