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直截了当了的说吧,本月初三也就是前日晚间,你见过梁大钟吗?”白靖阳语气严肃。
“啊,见……见过,怎么了?”
“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在幻仙大剧院后台……”贾梦一脸莫名。
“只在幻仙剧院吗?”白靖阳追问。
“不……不是,那天演出时我扭伤了脚,是梁先生送我回来的。”
“是你请他帮忙,送你回来的,还是他主动要求送你回来的?”皇甫毅冷不丁问道。
“这有区别吗?”贾梦柳眉微挑,反问道。
“请你配合。”皇甫毅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我本来可以自己叫车走,是他非要……送我回来,我也不好推辞。”
“他几点送你回来的?几点离开的?”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我们是一个社团的,他好心帮我,难道这也犯法?”
“犯不犯法,要等我们了解了相关情况之后再议,现在请你回答‘他几点送你回来的?几点离开的?’”皇甫毅语气森然。
“这个,我……”
“小姐,需要我现在打电话吗?”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年纪小小的女仆悄然来到了贾梦的身边。
贾梦明显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许的变调,“不用,这没有你的事,下去吧。”
女仆的目光在皇甫毅和白靖阳身上转了又转,才略带踌蹴的走了开去。
“那天演出结束是晚上七点半,我脚疼得有些厉害,而梁先生事先已经叫好了黄包车,我就被他送了回来,当时天很冷,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请他进来喝杯茶。我们刚刚在客厅里坐下的时候,落地钟刚好敲了八声,没错,是八点。”贾梦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脚。
“然后呢……?”皇甫毅追问道。
“之后……之后也没什么,我本来想梁先生应该坐坐也便走了,可没想到,他又拿出了剧本,他和说我,我这两次的表演……有些问题,和他本子里想表达的还有些出入,然后他就一边翻着剧本,一边和我说着他的想法,后来我实在太困了,就老实不客气地请他走了。”
“他是几点走的?”
“九点多,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得了,反正我上楼回到卧室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半。”
“梁先生平时和你们社团的其他成员相处的怎么样?”屋里经过片刻的沉默后,白靖阳开口道。
“二位长官,你们问了我这么久,能不能先告诉我,梁先生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你觉得他会犯什么事?”皇甫毅反问道。
“这个……也不是,只不过……梁先生虽是个文人,可是脾气却也不是太好,有时候挺爱冲动的。”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他的,还能再说说其他的情况吗?”
“我……也谈不上了解,只不过他为了帮我,还曾和人发生过争执,我也算亏欠过他……,他到底怎么了?求求你们告诉我好吗?”
“他被杀了!”
“啊!”
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悬在天上,去死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皇甫毅白靖阳二人肩并肩的走在路边,一时无话。
“你觉得贾梦有可能是凶手吗?”还是白靖阳率先打破的沉默。
“不好说,看今天她的表现,确实很自然,对粱大钟的死好像是一无所知,不过她是个白话剧演员,要想用点技巧来掩饰什么,骗倒我们,也不是件难事。”皇甫毅字斟句酌的说着,“还有你发现粱所坐的黄包车倒在路边时,是差一刻十点,结合从安顺街到事发地点的距离和刚才贾梦所说的时间点,那么粱大钟应该是从贾家出来后,直接叫了路过的黄包车,坐上不久后就毒发了,这段时间内,黄包车车夫说他没有中途停车。那么贾梦无疑就成了重大嫌疑人。可刚才当我们询问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回避,而是直截了当,甚至是主动的交代了所有对她不利的时间点,那么这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真的不知情,不是凶手,第二种就是她实则老谋深算,故布疑阵。”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梁大钟的家。”皇甫毅目视前方。
正阳街42号,一座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门前,两名青年男子而人堪堪站定。
“昨天通知粱的亲属认尸,为什么去的是他报社的职员,他的家人呢?”皇甫毅眉头微挑。
“据刘大力所说,他确实是先到的粱大钟的家里,可是粱家现在只有他太太一人,又正巧哮喘病发,起不来床。上次我来这里,想找梁大钟问话的时候,也听他家下人说梁太太一直病着,不能见客。家里的仆人又做不得主,畏畏缩缩的不肯出门,所以大力才去的报社,让‘小报’的职员代为确认。”
“粱家除了他太太,就没有别人吗?他们也没有子女吗?”
“这个……还不清楚。”
说话间,二人迈上台阶,轻按门铃。
一楼正中,还算宽敞的客厅内还是摆放着擦拭的异常干净的大叶檀桌椅,客厅左侧靠墙放着一座多宝阁,右侧一条楼梯弯转通向二层,上次招待过白靖阳的何妈正端着托盘,从楼梯旁的厨房里走了出来。
“二位长官,快请坐。”何妈一边把托盘里刚沏好的热茶摆到茶几上,一边恭敬地说道。
“您不必忙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见一见你家太太,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你家老爷被害一事。”
“咳,我们太太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