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帝一字一句,告诉徐皇后。
“她待朕,是用的真心!”
“从来让她惴惴不安,撒泼打滚的,只是朕会变心。所以,她才会第一个教鸿姐儿,说皇上万岁。”
只是这后一句,皇上含在嘴里,喃喃自语,并未出声,但目光中,却隐含几分酸涩与温情。
听说自己不如徐贤妃,徐皇后厉声大笑起来。
“皇上啊皇上,您要找个一心一意的小媳妇,那就不该坐上这把龙椅。天家无情,难道您还指望后宫嫔妃们对您情深意重么?简直笑话!”
燕成帝转头看她,“皇后觉得是个笑话,那就是吧,不过朕并不觉得如此。算了,此事与皇后争执也无意义。说吧,皇后你都安排了什么,打算如何逼宫?”
事已至此,徐皇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断然道。
“今日宫中,已经有我父亲带着禁卫军把守森严。只要皇上下旨,立二皇子为太子,则一切如常。等到明年,皇上只说身子不适,禅位于太子就是。”
“但要是皇上不愿下旨,臣妾一会儿只好在嫔妃及宗室面前,不小心说出皇上身有残缺的真相了。古来帝王,皆不可由残缺之人担当。若让天下臣民知道,皇上您不仅有了残缺,还是和李大海李总管一样的残缺,皇上您可要如何见人呢?”
“皇后娘娘!您,您这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燕成帝没生气,李大海气得浑身直抖。
旁人不了解,李大海太了解了。
皇上为了此事,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大的罪啊。
为怕泄露消息,动摇朝政,他连个太医都不敢看,只能自己私下配药,可皇后娘娘倒好,居然拿此事做要挟,胁迫帝王。
她这不仅是把一个男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更是把这些年的夫妻之情,全然当成垃圾一样,踩在了脚底下!
这样,其实也好。
被斩断了最后一丝夫妻情份的燕成帝,终于也可以痛下决心了。
“皇后,只怕此事,不能如你所愿。朕还是那句话,储君乃国之大事,朕不能为一介后宫妇人要挟,就擅作决定。”
徐皇后被深深激怒了,“臣妾是普通的后宫妇人吗?臣妾是一国之母!二皇子到底有什么不好,臣妾看皇上就是偏心,就是想将皇位传给你那大儿子!既然如此,就怪不得臣妾不念夫妻之情了!”
她怒气冲冲就往外走,显然已决意彻底撕破脸,将皇上被金选侍所伤了龙根之事,昭告天下了。
而燕成帝,没有半句挽留。
只轻轻的说,“皇后,你说得对。朕,确实偏心了。这张龙椅,朕确实是打算留给汉王的。”
他居然承认了?
他竟敢承认!
徐皇后忿忿回头,怨毒的看了皇上一眼,将手搭在殿门上,忽地冷笑起来。
“皇上,你知道吗?先皇临终前,德阳长公主曾经去讨了一道空白圣旨。她怕自己哪天犯错,会被杀头,提前给自己留下了。
亏得皇上收走她所有的钱财产业,本宫才能花上万金,买下了这道圣旨。如今,这道圣旨已经被送往青州,赐死你偏心的那个大儿子!”
什么?
李大海惊得魂不附体。
要是大皇子被赐死,要是汉王已死……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可燕成帝,却只眯了眯那双好看的凤眸,甚至还轻轻笑了笑。
“皇后真以为,朕不知道那张圣旨么?就算朕不知道,可你派了心腹太监和一队禁军离宫的事,朕又不是瞎了聋了,岂能不知?”
燕成帝甚至露出几分轻松笑意,“只是朕,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个看到圣旨,就会去寻死的蠢蛋。他要真是,那也是死不足惜了。
只是,不论朕的哪个儿子会继承大统,皇后你,都是绝对不可能当上皇太后的。
朕曾经欠过徐贤妃的,会在死后还给她。”
给那个蠢货?
徐皇后美眸一寒,“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会得偿所愿!”
她猛地打开大殿的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听到殿内,一直表现得很淡然的燕成帝,忽地在她身后厉声道。
“皇后,你怎可如此!”
他终于知道怕了,要求自己了么?
徐皇后心中掠过一抹快意,却越发不理不睬的昂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皇上!”
突然,李大海叫得声音都变了,凄厉无比。
而在徐皇后的身前,无数的宫女太监侍卫齐齐瞪大了眼睛。
“皇上!”
这是怎么了?
徐皇后蓦然回头,却看到自己绝对意想不到的一幕。
她顾不得皇后威仪,竟是一跤绊在高高的门槛,跌了个狗啃屎。然后电光火石间,她忽地想明白了一切!
“不!”
“不!”
“不!”
汝阳长公主府。
看着中秋盛妆之下,如牡丹花般美丽优雅的谢常平,傅惜华妒忌更重,也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就该死!
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她将带来的桂花糕,捧到了谢常平的面前,笑容甜美。
“……听说郡主喜欢吃桂花糕,恰好我又擅长这个,公主便特意拜托我,做了一碟,给您送来尝尝!”
谢常平笑得客气,“那怎么好意思?真是少夫人亲手做的?”
“可不是么?您快尝尝,还新鲜热乎着呢。”
快吃啊,就这么一小块,足以让人毙命!
谢常平脸上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快得让傅惜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