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一下激动了,“殿下!”
不等她叫,已经骑马走出十几步的殿下,已经尖着耳朵,跟似风似的跑了回来。
伏身从马上一把抱起小姑娘,惊喜交加,“女儿你叫什么,你再叫一遍!”
小姑娘突然一下变得好高,兴奋得手舞足蹈。只是她显然误会了什么,以为叫爹爹就能让他留下跟她玩,所以又好高兴的大叫了一声,“贴!”
“不是贴,是爹!爹!”
小惊鸿皱眉瞪着他,试了半天,才终于叫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声音,“爹!”
我的天哪!
我的女儿是个天才!
她居然这么快就学会叫爹了!
殿下彻底兴奋了。
甚至抱着女儿,拿斗篷裹着她,骑马在门前来回跑了几圈,才冷静下来。
美娘酸得不行,“行了行了,趁天儿好,赶紧上路吧。”
早知道女儿这么快就会叫爹,她应该早些教她叫娘的。让当爹的抢了先,她不服!
明明女儿跟她更亲,处得也更久。
殿下抱着女儿下马的时候,兴奋之情依旧难以言表。他忽地就在家门口,亲了美娘一口。
“多谢你,替我生了这么好的女儿。”
这,这还这么多人呢!
就算都是自家人,大家还齐齐转过视线,看天看地看风景,都只当没看到。
啊,
今天天气真好,天真蓝啊。
可,
可这不还是看到了吗?
就连最为严肃的总管,常俊常公公,老脸都泛起几分笑意。
美娘羞得满面通红,一把抢过女儿娇嗔,“快走快走!”
至于心里那点醋意,早忘光了。
而终于听到女儿亲口叫爹的汉王殿下,象被充足了电,心满意足,干劲十足的走了。
回头府中上下,立即热火朝天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教导游戏。
叫娘。
叫姑祖。
叫师公,爷爷也行。
叫皇上万岁!
最后一个,是徐贤妃偷偷教的。
可不知是不是字太多,语音太复杂,要说别人教,鸿姐儿还有兴趣附合一下。徐贤妃这里,她只奇怪的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就自顾自的玩儿去了。
不过接下来,被殿下点亮说话技能的小姑娘,只用了三天就学会了叫娘,第七天学会了叫姑,第十天就会叫爷爷。
半个月后,她甚至都会指着秋大姑那只黑八哥,叫“八八”了!
可见,鸿姐儿的长相虽然遗传了徐贤妃,脑子显然还是随了她爹娘。
真是让全家上下喜大普奔,狠松了口气。
而聪明的小姑娘,一旦学会,再纠正几次,就能正确发音,并把每个人或鸟对上号了。每天见到人,小嘴叭叭叫得个不停,甜得不得了。
更招人疼了。
徐贤妃眼馋得不行。
再也不教皇上万岁,而是一心一意教起祖母。
但不知是不是她之前教的太过深入人心,鸿姐儿一直没把她和祖母对上号,总觉得她一出现,就该叫皇上万岁。
每回见面不听她说几遍,还怪不舒服的。
徐贤妃看着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嫩脸,盯着自己,非等自己说几句吉祥话才高兴的咧开小嘴,拍拍小巴掌,表示赞赏。突然觉得,这孩子真不是生来专克自己的吗?
可皇上派来的教养嬷嬷们,皆夸鸿姐儿是个孝顺孩子,日日都要听到人问候皇上才安心呢。
徐贤妃其实很想撇嘴。
真要问候皇上,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来说?
可这样的话,她到底还是不敢问的。只能越发卖力的教孙女喊祖母了。
若说家里添了个孩子,确实平添了许多欢乐。但去扛旱的殿下,却越发苦逼了。
青州。
春已三月,惊蛰早过。可期待已久的春雨,只零零星星飘了几回。还来不及打湿地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旱情,初露端倪。
汉王殿下,忧心忡忡。
偏偏此时,虞亮还利用无知百姓,想逼他去求雨。
呵呵,真当他是白龙王,想求雨就求得来雨?
殿下才不上这个当。
顿时就把求雨的准备工作,交给虞亮了。
“虞大人可得准备得精细些,要是孤留不来雨,那就是你准备的器具不洁。到时孤可是要头一个绑着你,一起向上苍谢罪的。”
从此虞亮,再无下文。
虽然把他摁了回去,可殿下还是十分不爽。
这人其实挺有脑子,可怎么就不能做点正事?成天捣乱。就算把自己斗倒了,可青州灾情泛滥,莫非他就有功了?
正好媳妇来信,说又给他送了批物资,和上官先生一起到来。
于是殿下干脆也不在临时衙门里呆着,看虞亮那副小人嘴脸。自领了一票人,下乡巡查,并迎接先生东西去了。
白把虞亮闲下来?
想得美!
如今青州定州两地官员,不是齐心协力,留在任上共抗天灾了么?
此事经殿下上报,已经在朝堂上传为一段佳话。
若真能平稳渡过这最艰苦的三年,想来人人升迁有望。
故此两州知府都很重视,学着殿下一般,直接将任务层层下压了。
这回是逼着所有人要真当父母官了,哪个任上出了事。不用皇上山高水长来问罪,他们是首先要给小鞋穿的。
但两州这么大,总有些照管不到或是存有争议的地界。所以殿下就挑挑拣拣,择了一个最穷山恶水,盗匪出没的地界,摊派给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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