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这日,因一早下了场秋雨,颇觉凉意。为免父母伤怀,也是怕他们吹了风,便不叫家人相送,和薛良吃饱喝足,就自牵着马出了巷子,却见迎面来了辆大户人家的香油马车。
主仆两个正待避让,那马车中就传出一个清丽的呵斥,“你们俩,赶紧退回去!臭烘烘的,溅得到处都是泥!”
这话听得人都不高兴了。
自愿退让是一回事,可被逼退让就是另一回事。
且先出后入,乃是礼仪,哪有反过来的?
可薛慎眯眼瞧着那马车上,象征家族的铭牌,摆了摆手,牵着马退让开来。
他们一路小心,怕影响邻居。所以宁肯脚上沾泥,步行出巷。
但这马车却嚣张得很,径直往前冲。正好压过一个水坑,溅了一个坐门口啃甘蔗的小孩,满脸黑泥,连手上甘蔗也脏得不能吃了。
那孩子才四五岁年纪,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马车上纱帘拉开,露出一张挂着梨涡的秀美小脸,清丽的声音嫌恶道,“别嚎丧了!哎,我问你,徐贤妃徐娘娘家在哪儿?”
薛慎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鼻子。
在对方傲慢的眼神中,得知自己就是这个“哎”之后,忍笑指了指这个小孩和他身后的两扇薄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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