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忠弄开了门锁,一闪身,直接进了屋。
他的左手下意识的挡在胸口,右手摸着裤腰处,老练的随时准备着面对任何突袭。
闪目往屋里一瞧……
懒洋洋的阳光顺着诺大的玻璃窗洒入,把房间里照得一览无余……没人!
只是墙角处摆了一个行李箱,写字台上凌乱的铺了几张纸。
陈耀忠随手关上了门,缓步走了过去,粗略的瞄了一瞄纸上的字迹……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些境内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显然越南的联络人。
翻到最下面的一张时,他的手顿住了,上面写着:中国x城,电话号码34672……
x城?
不是他现在住的城市?
唐耀忠也没犹豫,把纸张叠好了,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又走到了墙边,拎起了行李,打开来仔细的翻一翻,里面除了些换洗衣物,外加个支票本儿,倒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了。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角落里,从后腰处拔出了自己的那把“避月”匕首,放在了随手可及的桌面上,又四下看了看,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索性就那么自若的闭起了眼睛半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紧接着,夜色笼进了房间,窗外的半空中挂着一轮淡淡的新月,将周围的一切照得孤冷清凉。
墙上的挂钟响过九下……
走廊上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
陈耀忠像是一只蛰伏的豹子似的,猛的睁开了眼睛,一把抓过匕首,动作迅猛而轻巧的跃到了门后,身子挺得笔直,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来人。
“啪嗒”一声门响……
有人推门而入。
随手就要扭开灯。
朋友中,在暗黑中一扑而上,雪亮的匕首顶着那人的脖子,“别动!”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等到听出了陈耀忠的声音,更是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手……脸色都白成一张纸了,“别!别……”
“别”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陈耀忠冷冷的一哼,“没想到吧,咱们会在这儿见面?”
刀尖顺势往前一递。
“避月”确实是削铁如泥,轻而易举的就划破了那人脖子上的肌肤,瞬间,鲜血缓缓的流到了衣领上。
那人刚要喊,只觉得后脑重重地挨了一击,紧接着膝盖处又挨了一脚,身形站立不稳,啪的一声跪在了原地。
陈耀忠威猛的站到了他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匕首,“老李,你了解我的脾气,如果你敢喊,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我说到做到!”
那人吓得一缩脖子,一声不敢吭了。
老李?
不错!
这人正是陈耀忠多年的律师,在遗产继承中选错了队伍,被陈军长弄得身败名裂的……路易李。
李律师了解对方的脾气,在一起相识20多年了,陈耀忠是如何狠辣,他当然心里有数……如果对方说要割了自己的舌头,那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吓得用膝盖跪行了几步,一把抱住了陈耀忠的大腿,“军长,不……董事长,我……我……”
“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说多了会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说呢?看对方的脸色不善,显然是知道些事情。
陈耀忠一抬腿,直接把他蹬倒了,顺势在胸口处又踏上一脚,“老李,你是想吃敬酒,还是想遭些罪?”
俯下了身子,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对付你,我有的是招!”
李律师只觉得脸边一股阴嗖嗖冷风,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陈耀忠一把抓住他脖领子,二话没说,反手两下,直接把对方的眉毛剔秃了。
李路易缩着脖子,嘴里囫囵的只能吐出几个字,“别!求求你!董事长,放过我吧!你想听什么?我什么都说!”
陈耀忠也没磨叽,直奔主题,“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
“别跟我耍花样!”
李律师“咕噜”着大眼珠子在屋里,视线绝望的在屋里飘来飘去,真希望现在能出现一个“天使”,把自己从这个人的“魔爪”中解救出去。
然而……
暗黑中只有陈耀忠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漠然而高傲的直视着他,“你胆子也够大的!到了河内,还敢用你自己的本名登记?你大概也没料到我也会来此地,并且在大堂看到你吧?”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李律师的确没料到陈耀忠也会到此地。
陈军长是聪明人,也不想跟对方浪费时间,纠缠口舌,直接开口问,“有人要出15万美金,打听云老虎的下落,这人是你吧?就凭你?也敢跟我对着干?”
他反手给了对方两个耳光,力道之重,把李律师的唇角都打出血了。
陈耀忠真是气极了……不过他越生气,脸上的神色越平静,甚至还带着漠然的冷笑,只有眼底燃烧的那两簇怒火,仿佛像是人间炼狱,可以把人烧成灰,“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才是他等了半天的真正目的!
要不然……李律师竟然敢跟他出手抢云老虎,并且因此让云景庭在境外拖延了几天,甚至到了自己不得不出面的境地,凭着陈耀忠的脾气,早就不会废话,直接把路易李抓起来沉河了。
李律师了解他的性格,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敢撒谎,“董事长,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