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问他们。↖,”说完这句话,我将话筒轻轻地搁在了桌上,快步地走到瓦西里面前。扫了一眼摆在地上的两副担架后,见上面躺着的战士满脸是血,左边担架上的战士还在轻声地呻吟,而右边担架上的战士却一动不动地躺着没动。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难道他牺牲了吗?我收回目光,望着一脸狼狈的瓦西里,低声而急促地问道:“少尉同志,你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瓦西里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狙击枪滚到了一旁,他也不管不顾,只是把头埋在胸前,双手拼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看到瓦西里这种失态的表现,基里洛夫走到了我的身边,冲着站在担架旁边的指战员们大声地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告团级政委同志,”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中尉,他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礼后,恭谨地报告说:“我们是步兵第308师的,在路过叶尔曼区时,意外地看到了这位少尉,和倒在地上的两名战士。而在对面的一个废墟里,很明显地隐蔽有敌人的狙击手,我赶紧带人冲了过去。敌人的狙击手看来我们人多,匆忙开了两枪,打倒了我们两名战士以后,从隐蔽的通道逃跑了。等撵跑了敌人的狙击手,我回到少尉的身边,经过询问,知道他是独立师的。便将他和另外两名受伤的战士送了回来。”
听完对方的报告。基里洛夫点点头。随后走过去和那名中尉握握手,友好地说道:“中尉同志,谢谢您,谢谢您和您的部下把我们的狙击手送回来了。”
中尉伸出双手和基里洛夫握了握,接着礼貌地问道:“团级政委同志,既然人已经送到了这里,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去吧,中尉同志。”基里洛夫面带笑容地对他说道:“我代表独立师的全体指导员。再次向您表示感谢。”
中尉再次向我们敬礼后,转身带着他的那帮部下离去。
我看了看依旧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的瓦西里,重新走回到桌边,拿起搁在桌上的话筒,贴在了耳边,轻叹一声气以后,对尚未挂断电话的崔可夫说道:“司令员同志,瓦西里.扎伊采夫少尉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你已告诉我,说瓦西里少尉和他的战友回来了。”崔可夫可能没听到指挥部里的动静。依旧情绪兴奋地说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干掉敌人的狙击手?”
本来我就在为难为如何向崔可夫汇报这件事情犯愁,听他这么一问,我就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你怎么了,奥夏宁娜同志,为什么不说话?”电话听筒里传出崔可夫不满的声音,“我问你,瓦西里少尉他们的情况如何,干掉敌人的狙击手了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我含含糊糊地低声回答道。
对于我这样的回答,崔可夫显然不满意,他生气地叫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怎么小,你的嗓子有毛病吗?”
“请原谅,司令员同志。”听到崔可夫发火了,我提高嗓门有些吃力地说道:“瓦西里少尉他们回来了,没有干掉德国人的狙击手。”在停顿片刻后,我又接着补充说,“准确地说,只有瓦西里少尉一个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而另外两名狙击手一名牺牲一名负伤。”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崔可夫追问道。
我看了一眼依旧处于失态状态的瓦西里少尉,有些无奈而简短地回答崔可夫:“瓦西里少尉的情绪很不稳定,暂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立即向我报告!明白了吗?”崔可夫断然地命令道。
“是,司令员同志。”我赶紧一口应允下来。
“我命令,你们必须在两天之内,一定要将德国人这个狙击手干掉。”说完这句话以后,听筒里便没有了声音,应该是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再度走到了瓦西里的面前,弯下腰捡起倒在地上的狙击枪。我站直身体后,看到瓦西里依旧是那副颓废的表情,我忍不住无名火气,冲着他大吼一声:“瓦西里少尉,站起来。”
我的吼声把瓦西里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紧张地望着我,同时正在揪头发的双手也放了下去。我本来想冲他发火了,可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于是放低声调,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瓦西里少尉,如果你还是一个男子汉的话,就站起来。”
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连忙弯身,一人搀着他的一只手臂,帮助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而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班台萊耶夫,则吩咐巴斯曼诺夫:“少校同志,找几名战士进来,先把这两副担架抬出去。”
等瓦西里被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搀扶着来到桌边坐下,我也走过去,将他的狙击枪放在了桌上,低声地吩咐阿赫罗梅耶夫找点酒来,因为我知道在屋里的某个角落,放着几个装满伏特加的水壶,当他们几人熬夜会抽空喝上几口。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低下头和颜悦色地问瓦西里:“少尉同志,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等瓦西里说话,阿赫罗梅耶夫已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面前,将拧开了盖子的水壶递到了瓦西里的面前。瓦西里一把抢过水壶,仰头就将辛辣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