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兵在起飞后,将首先轰炸德军的指挥所,通信枢纽和通信线路,以破坏其指挥系统,随后还将对德军防御纵深内的炮兵阵地,部队集结地和预备队连续进行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的轰炸。
就在最初的五分钟炮击后的半个小时内,我们将要派出战士,开始清除攻击道路上的障碍物,并从雷区中开辟道路。而当炮火射击加强到最大射速的7时55分时,我们步兵跟随坦克和自行或火炮发起冲击!……”
别济科夫所说的每一个短句,都代表着一场血战;所说的每一个单词,都意味着成百上千人的死亡。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在解说时,不厌其烦地向大家讲清每一条进攻路线上,可能会遭遇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困难。
我等别济科夫说完后,面向在座的指挥员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问题问完以后,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人有时就是这样的,不让你提问时,感觉有很多问题要问;可真的让你提问时,却往往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但随后参与第一梯次进攻的部队指挥员,开始向别济科夫提问。在会议前,我们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估计到了,还专门地讨论了该如何向下级指挥员解答这些问题。此刻,早有准备的别济科夫,就从容自如而又耐心地回答每位指挥员的提问。
等会议结束后,指挥部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时,丹尼洛夫忽然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在最初讲解时的那些数据,和我们所掌握的数据有出入呢?这些数据都真实可靠吗,不会对部队产生误导吧?”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我所说的数据,有很多是来自后世的历史书,只能含糊其词地回答说:“我是根据上级和侦察兵所的情报,进行综合分析后所得出的结论。就算有少许的误差,也不会对即将开始的战事有什么影响。”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托马罗夫卡,这个城市是“鲁缅采夫”战役开始后,首先夺取的一个城市,虽然我们在前段时间,曾多次夺取了这个城市,但在德军的疯狂反扑下,城市又再次丢失。因此在这次战役里,夺取这个城市的任务,就落在了卡图科夫的身上。
我望着丹尼洛夫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战役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再分别到前沿部队去看看,避免上次夺取托马罗夫卡失败的教训再次发生。”
说起托马罗夫卡,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这恐怕是我们集团军从库尔斯克会战到现在,最丢人的一次战斗了。瓦图京听说在几次攻击托马罗夫卡失败后,顿时大发雷霆,居然当众宣布撤销巴克索夫上校的师长职务,让我找其他人去接替他的职务。好在我考虑在这种情况下,更换师级领导,会对部队产生不好的影响,因此在我的努力争取下,瓦图京终于同意让巴克索夫戴罪立功。
基里洛夫接口说道:“上次进攻托马罗夫卡的失败,是我们集团军的耻辱。我们只有通过取得辉煌的战果,才能洗刷这种耻辱。我看我们还应该派出部队,至少是一个师,去参与进攻托马罗夫卡的战斗。”
“派哪个师去呢?”别济科夫望着我问道。
“近卫第52师怎么样?”虽然我早知道最后率先攻入托马罗夫卡的部队,是涅克拉索夫上校的近卫第52师,但此刻我还是用商量的语气对大家说:“德军突破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以后,近卫第52师在敌后打得可不赖啊。不光牵制了德军大量的兵力,同时还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我同意!”我的话刚说完,基里洛夫就立即附和说:“就让涅克拉索夫的部队上吧。”
“可是,军事委员同志。”丹尼洛夫却有点担忧地说:“近卫第52师和第51师一样,都是刚刚补充了大量的新兵。而这些战士以前根本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该师的战斗力可能会遭到稀释吧?”
“我的副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急了,立即反驳说:“集团军下属的各个师,又有哪个师没有补充新兵啊?我们总不能等把新兵变成老兵以后,再让他们去参加战斗吧?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立即将他们投入战斗,让战场上的血与火,来磨练他们的意志,提高他们的技战术水平。”
丹尼洛夫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打断了。我顺着别济科夫的意思说:“副司令员同志,我决定参谋长说得很有道理。难道非要等新兵熟悉了部队,并掌握了必要的技战术水平,才能去参加战斗吗?”
“几位指挥员同志,我觉得你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阿赫罗梅耶夫插嘴说:“虽然我们几次对托马罗夫卡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但也要考虑到失败的客观原因,失败的原因有两点:一、我们用以进攻的兵力太少,德军在城里的两个团,比我们一个师的人数都多;二、缺乏炮火和必要的空中支援,缺乏攻坚武器,我们的指战员就只能用命去填。”
“少校同志,您到底想说什么?”丹尼洛夫不等阿赫罗梅耶夫说完,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是在为近卫第67师前段时间的进攻失败,出来打抱不平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见丹尼洛夫发火了,连忙解释说:“我是说当时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