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法耶鲁帝国爆发内战以来,不断有法耶鲁的难民穿越边境,逃到了南面相当稳定的波勒王国。原本波勒王国的边防部队对于这些难民是抱有一种宽容态度的,毕竟他们的国王就是一位原法耶鲁的皇子,而且在朝野中拥有极大控制力的强大势力,也是当年都里斯从法耶鲁帝国带来的追随者,他们对故国的人民仍然抱有同胞的感情。所以两国的边关一直是开放的。
但是难民潮并没有对波勒王国的稳定构成多大的危胁。都里斯王似乎在多年之前早就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难民潮,所以在王国的北方修建了大量兵营,却一直没有多少军队进驻,以至于长期控制,却又每年都花费资源进行维护。如今,这些空置的兵营摇身一变成为难民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多年来曾经垢病这些工程是浪费的旧贵族们,对自己的短视感到羞愧,同时也对于都里斯王的远见深为叹服。
除了提供栖身之处外,波勒王国当局还派人手安排这些难民去开垦北方的大片荒地,让这些难民能够自给自足,同时王国当局也可以获得额外的税收,一举两得。虽然条件艰苦,但总比起在故国四处逃避战火要好得多。当大部分人拥有稳定收入的工作时,治安就会变好,社会也趋于稳定。
同时,难民潮也给波勒王国带来大批人力和财力资源。波勒王国从难民营中征召了不少高素质的兵源和劳力,用于扩充军备和建设新领土;另外,这些难民也并非全都穷困潦倒的,其中有不少是挟着巨额财产的商贾。他们用从故国带来的财产,在波勒王国的土地上重建自己的事业,打通多条商路,激活了不少原本死气沉沉的穷乡僻壤,使原本以农业和军事为主的波勒王国北方,成为新倔起的重商之地。
然而,这种开放最近受到了限制。因为随着法耶鲁帝国的内战中,民众自治公社及其领导下的平等革命军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使得波勒王国和民众自治公社之间的边境线大幅增加。由于担心那些“打倒贵族,平民革命”的口号对自己治下的人民造成影响,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王国北方一些贵族们擅自封锁边境,阻止难民的流入。随着被关闭的边关越来越多,一些强行闯关的难民直接被波勒军人击杀,这引起不少已经来到王国的难民不满。本来不满只发生在那些与被击杀者有亲戚关系的人之间,但随着传播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波及了数个难民营,成为了一个个随时可能爆发的毒瘤。另一方面,边关被封锁也使得商路被堵塞,令不少已经决定在波勒王国这块土地上生根的商人开始产生动摇情绪。若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刚刚出现的商业繁荣,就会如何昙花一现,惊艳绽放、迅速凋零。
此等关键时刻,王都方面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传出,令不少人坐立难安,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高瞻远瞩的都里斯王的决策。但身在北方的人怎么知道,就算是汉沙城的臣民,也几个月没有见过国王了。虽然亲自处理政务的凯瑟琳王后以陛下身体抱恙为由进行搪塞,但长期不见国王,总不免让人心存疑虑。近半个月以来,跟随都里斯从法耶鲁迁来的那群老臣们天天骂着要见陛下本人,让已经被沉重的朝政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凯瑟琳更加头痛不已。甚至还有人散播瑶言,说什么都里斯已经被前王朝的旧贵族们挟持或杀害,而凯瑟琳本人又恰好是旧贵族的代表性人物,更将她推到风高浪尖。但这个坚强的女人,依然顶着令人窒息的压力,一步步地踩过布满荆棘之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作为妻子可以为他做的,就是尽量替他分担背后的压力。
御书房里的灯火如同往日一样,彻夜长明。但以前坐在里面的人是都里斯王,现在换成了凯瑟琳王后。她趴在丈夫的书桌上,埋在一堆奉折中间,酣睡正香。虽然她努力想把手边的那一叠处理完,但无奈难敌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的睡意,而且自己又正处于女性的生理期,内外交困之下最终被“打败”了。
然而,凯瑟琳虽然被累趴,但并没有因此降低警觉性。从小被爷爷作为间谍进行训练的她,养成了即使在熟睡之中,仍对身边一切风吹草动极为敏感的能力。正因如此,门外传来几下极轻微的沉闷的声响,令凯瑟琳顿时顿时睡意全无。她立即睁开双眼,并下意识地想要马上起身并藏起来;然而这个时候,房门的门把正被人从外面缓慢地扭动,打消了她的念头。
可以断定,正在开门的人肯定不是侍卫长萨可洛斯和他的卫队,如果如果萨可洛斯想要进来,他会先在门外报告,得到允许后才会进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刚才在外面传出的若干轻微沉闷声响,应该就是门外的卫士被人袭击后,身体落地的声音。萨可洛斯和他手下的卫兵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在瞬间击倒他们,这些入侵者绝不简单。由于此时御书房里是亮着灯,而且门外又有士兵在守卫,说明御书房里有人,可一旦凯瑟琳藏起来后,入侵者没见到人肯定会因此提高警觉;相反,若凯瑟琳继续趴在书桌上装睡的话,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麻痹入侵者。
这种作法极其危险,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耐力。但凯瑟琳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人虽然一直趴在桌子上不动,可心中却在默念咒语,收藏于裙摆底下的十二把飞剑随着主人的意志摆动,迅速分散到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