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之,淡淡的药香肆意飘荡开来,将整个房间装点的愈发雅致。罗缦环绕在床头,一道消瘦的水蓝色身影正静静安坐。
她那么斜靠于床头,一张面庞苍白如纸,点点憔悴萦绕,吞噬着那仅存的生机
“云小姐远道而来,我未能好好招待不说,还让你看到这般病容,实在是轻慢了些。还请不要介意才是,咳咳……”
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寻着声音的源头,云汐颜终于是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抬眸望去,只见床榻之,一道水蓝色身影安坐。一双杏眼虽说失去了锐气,却依旧炯炯有神。
只是那惨白如纸的脸色,昭示着她此刻的虚弱与无力。眼前这一位气质典雅,却十分憔悴的女子,想必便是沐水柔夫人了吧。
“小女远道而来,本该正式门拜访,可如今却不请自来,是我轻慢了夫人才对。况且夫人这般虚弱也愿意接见于我,我又岂能怪夫人病容?”
缓缓抬眸,如画的俏脸在轻纱的掩映之下,显得愈发动人。抬步走到床前,她的眼却不禁露出一丝冷色,因为眼下沐水柔的情况,或许真的不容乐观。
那罗刹宫之主,罗刹阴姬的五毒指绝学,当真是名不虚传。虽说魅姬只习得部分,却也十分了得。
此刻的沐水柔亦是抬眸望着云汐颜,苍白的脸不禁露出和蔼的笑意。倒是个极为端庄贤淑的美妇人。
昨夜她听得梓霖说起,这位云姑娘不仅出手相助,救下他的性命,竟还与他交易,愿意扶持他们三途府一把。这可将让她如释重负。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梓霖虽从小跟随她长大,可自己却生怕他受到伤害,一直都悉心培养,小心照顾。这江湖的尔虞我诈,又岂是他能一一应对的。
如今三途府面临风雨,他能够担起一些责任,已是极为不易了。
“咳咳……云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你昨夜不止救了小儿的性命,今日还亲自门来看望我。”轻轻的对云汐颜伸出手,沐水柔自是想拉她坐下。
眼前的少女钟灵神秀,清雅如山水画卷。不知是谁家夫人能有这等福气,拥有这般灵秀的女儿。
“其实云姑娘若是想取那入狱令,光凭您救了梓霖的命,我便不会推辞的……”
缓缓坐到床前,云汐颜自是伸手握住了沐水柔的手。眼前的美妇温婉端庄,颇有大家之气。这样的她,的确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
“夫人可别这么说,您是惊澜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救下霖少爷,是我应该做的。您自不必因此介怀。”
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到是与沐水柔唠起了家常。这些日子在江湖见惯了尔虞我诈,到是少有能跟这般端庄的美妇相伴。
闻言,那沐水柔苍白的脸庞却不禁露出一丝惊异,立刻是握紧了云汐颜的手道:“云小姐,你难道是玉公子的朋友?”
云汐颜一听,自然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眸似乎都在听到此话之时,晶莹了几分。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而非之前的洋装淡笑。
“其实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一家之人……”
朱唇轻启,她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小了几分,似乎连向来冷静的她,这一刻都忍不住羞涩了起来。
见少女这般低头浅笑,目色含春。沐水柔自是立刻明白了其的意思,眼惊讶之余,却也喜笑颜开。
下打量眼前这一袭白裙的少女,漆黑发丝如瀑,轻纱掩面却掩不住那清雅的灵动之气。可想而知,那面纱之下,当时怎样的惊心动魄。
想当初,那位红衣公子亦是这般惊艳如鸿,出尘如画。与眼前的少女到是难言的相配。
“咳咳,听云小姐这么一说,看来当初玉公子即便有伤在身,却还要前去赴宴相见之人,便是您了吧。”
忽然,沐水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目色恍惚道。
可是她这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云汐颜的注意。少女立刻是抬眸注视着她苍白的面庞,有些惊讶的道:
“有伤在身?夫人说的是什么时候,可还记得?”
沐水柔似乎并未想到自己随口提及的话语,竟会被云汐颜这般重视,亦是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了片刻,终于还是轻声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年春末初夏之时吧。听玉公子说,他要去陪一位姑娘去赏花……”
“夫人,不知那花,可是君影草……”
清眸微沉,还未待沐水柔此话说完,云汐颜便已经将此话脱口而出。春末夏初之际,那不是君影草盛开的季节吗?而前年的那个时候,正是她与玉惊澜相约叙旧之日。
当然,也是那场鸿门宴开始之时。
贝齿轻咬红唇,难道他来的时候便已经受伤了吗?既然如此,他为何还敢来?若是她真的狼心狗肺动了杀心,岂能留他到现在?
“看来玉公子要赴约之人,果然是云小姐呀。”沐水柔一笑,年轻人便该如此呀,这么好的姑娘,也难怪……
“当初玉公子习武不当,身受内伤,被我途遇见带回这沐府之。可本该好生休养的他,却在接到一封信件之后执意要前往,即便是那黑白无常二人不断阻拦,也劝说不住。咳咳,云小姐真是好福气呀……”
轻轻的握住云汐颜的手,沐水柔不禁感叹道。能让玉公子那般天外之人如此对待,将是怎样幸福之事。或许无数女子都求之而不得吧。
可是面对沐水柔的感慨,云汐颜的身子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