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储正全神贯注地救治玉宓身上的伤,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动静。
砍帮分堂堂主立在一旁,不断地抹额头上的冷汗。他一眼瞥见左使迈了进来,赶紧迎上去。
王鼎看到缩在床尾抱着胳膊哭得满脸泪痕的令主不由得愣住了。他下意识地以为玉宓没治了,赶紧放出神念探去却发现神医周储正在全力救治,玉宓也不像是要死的模样,不由得又朝包谷看去。
砍帮分堂堂主赶紧把王鼎请出屋子。
王鼎以神念传音问:“武琥,怎么回事?令主怎么哭成这样?”他的眼神直往屋子里瞟,还悄悄地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咝,真疼,不是做梦啊!令主真在哭?那屠起城来都不眨一下眼的令主居然哭得唏哩哗啦的?
砍帮分堂堂主武琥悄谷,传音王鼎说道:“玉宓仙子被打散了元神!”他将刚才听到的详细地向王鼎禀明。
王鼎额头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子全下来了,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到头顶激得他打了个寒战。那榕树巨妖把玉宓伤成这样,令主能善罢甘休?就连令主身后那位来自上界的存在都让令主避开那榕树巨妖,令主能斗得过?砍帮的存在就是令主手里的一把刀,令主若真是不管不顾要对付榕树巨妖,砍帮首先就得冲上去跟榕树巨妖打!难怪刚才令主一回来就让他调动砍帮所有能够调动的军队!
令主要打,他们敢不打?
可如果开打,砍帮诸军对上那样的存在等于去送死!
王鼎对砍帮分堂堂主武琥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他则握着手里的拆扇默默的进了房间,立在屋子里一声都不敢吱。
包谷哭了一会儿,止了泪。她起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坐在那看着周储替玉宓疗伤。
王鼎侍立在侧,低着头,一语不发。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一直到夜里三更时分,周储才收了功。
玉宓经脉骨骼在周储以灵力引导重铸,她的气息虽弱,倒也平稳。
周储盘膝坐在一旁运功调息。给玉宓疗伤使他的消耗极大,体内的灵力几乎掏空。
包谷起身走到周储身边将一瓶完美品质的还灵丹递给周储,她则取出滋养血气的丹药喂进玉宓的嘴里。
周储服下还灵丹,行气一周便恢复了大半灵力。他问包谷:“令主,可是现在施针唤醒玉宓仙子?”
包谷轻轻点了点头。她又不放心地问:“现在动针可会对她有损?”
周储说道:“不会,只是令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玉宓仙子神魂受创,醒来后是什么情况谁都难料。”
包谷点头说:“施针吧。”她不敢看周储施针,返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天上挂着的那一轮弦月。哭过一场,发泄了心头的情绪,剧烈的情绪波动平复下来,包谷恢复了平静,只是心头沉甸甸的宛若压着万钧巨石又像被刀子一点一点地削剥着心头的肉。心头的沉重和痛意虽然在面上不显,可那双眸子却是一片幽沉。
包谷虽然望着窗外的月亮,可神念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玉宓身上,她探到周储取出针盒,打开,取出金针要给玉宓扎针,仍然不由自主地回头,转身走到玉宓身边坐下,轻轻地握住玉宓的手,柔柔的低声说了句:“师姐不怕,我在这。”
周储抬谷,不着痕迹地暗叹口气,便凝神静气,专心致志地下针。
针扎下,激发魂力,从而唤醒沉睡的魂识。
一针扎下,包谷感觉到玉宓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下。
每扎一针,玉宓的手都会轻轻地颤一下。
这让包谷的心纠紧,又略微松了口气。
包谷清楚地看见周储手里的针泛着淡淡的金光,针上凝聚着一种她难以言说的力量。
周储每扎一针都似十分费力。握在他手里的针仿佛有万斤重似的,每扎一针都似要耗费无数的灵力。他下针又准又快,额头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多。
待最后一针扎下,周储几乎都快虚脱了。
玉宓的气息倒是多了几分稳健。
周储看效果差不多了,便将根拔下,放回针盒中。
包谷看见原本金光灿灿的针,在施针过后就变得黯淡无光。她在周储把针全部拔下来放回针盒中,问:“这针还能再用吗?”
周储应道:“无妨。我这还魂金针休养一个月就能再使用。”他将手指按在玉宓的腕脉上放出神念一探,说道:“成了,醒了!”话音一落,便见玉宓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睁开了眼。
包谷唤道:“师姐。”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宓,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魂魄受创的玉宓睁开眼就不认识她了。
玉宓的视线落在包谷身上,又落在一旁的周储身上,眸光一转,问:“这位是?”
包谷应道:“神医周储。”她问:“师姐,你认识我吗?”
玉宓抬起手搁在包谷的额头上,问:“你没发烧吧?”
包谷闻言倏地笑了,笑着笑着便又有泪珠子滚落下来。玉宓还记得她,没痴没傻。
玉宓拧着眉头替包谷拭了泪,起身坐了起来。她狐疑地扭头瞅着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问:“二位是?”
王鼎的心“咯噔”一声,问:“玉宓仙子不认识在下?”
玉宓凝神想了下,说:“眼熟。”
周储轻咳一声,问:“那在下呢?”
玉宓摇头。她一脸惊疑地看着包谷,问:“包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包谷强忍泪意,问:“师姐,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