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换了一身锦衣长袍的小宁子已是到了位于城西的家中,自从他得那拉氏赏识看中之后,所得赏赐极为丰厚,他拿着这些银子在城西买了一间三进院的宅子,将家人接来安置在此,又买来许多仆人侍候,一下子摆脱了原先贫困的生活。
看门人看到小宁子进来,连忙屈膝道:“奴才给宁公公请安,公公吉祥。”虽然小宁子不住在宅子里,但以前来过几次,宅子里的下人都知道他才是这间宅子真正的主人。
小宁子打量了一眼布置颇为喜庆的宅子,抬手道:“起来吧,少爷跟小姐人呢?”
还没等看门人回话,便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哥!”
一听到这个声音,小宁子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拍着走到身前的年轻人肩膀,仔细打量了一眼道:“好啊,比上次见你时又高了一些。”
“大哥你上次回来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写了好几封信,你都说无瑕出宫,还以为你今日也不会来呢。”这个青年人正是小宁子的弟弟,姓宁名泽池,这是后来起的名字,小宁子发达后找人替他算了八字,说是五行缺水,便改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宁子笑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咱家怎么能不来呢。”
宁泽池笑了一下后道:“大哥,你在宫里还好吗,我听说二阿哥逼宫失败,被关进了宗人府,皇后娘娘是二阿哥的额娘,是不是有许多麻烦?”
“能有什么事,那件事是二阿哥自作主张,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皇上也是知道的,根本没有怪罪下来,不然咱家哪还能站在这里。”小宁子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说,改而道:“小妹在吗,一年不见,咱家很是想她。”
宁泽池连忙点头道:“在呢,我带大哥过去。”
当小宁子进到屋中的时候,不止见到了宁家小妹,也见到一对老人,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小宁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对老人则带着讨好的笑容道:“阿大,你……你回来了?”他们正是小宁子的父母,也是亲手将小宁子送进净身房的人,令小宁子小小年纪便成了一个阉人,且在宫中受了不少苦,要不是他后来攀上了那拉氏,只怕如今仍在最底层挣扎生存。
所以对所谓的父母,小宁子一直心存恨意,虽将他们接来大宅中居住,却从未再开口唤过一声爹娘。
小宁子寒着脸道:“你们叫错了,咱家可不叫什么阿大。”
两人知道小宁子不怠见他们,听得这话连忙改口道:“是我们叫错了,请宁公公恕罪。”
宁家小妹走过来挽了小宁子的手道:“大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能原谅爹娘吗?”
小宁子面无表情地道:“咱家来,不是听你来说这些的,宾客呢,都来了吗?吉时到了没有?”
见小宁子不愿说这个,宁泽池两兄妹也无可奈何,只得陪着小宁子去见宾客,在吉时到时,抬着新娘子的轿子到了,由喜娘背进来行拜天地大礼,小宁子也受了一礼,并给了他们一对白玉如意做为贺礼,希望他们百年好合,事事如意。
就在小宁子准备入席的时候,意外在观礼众人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微微一变,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道:“杨公公,想不到你也来了,真是让咱家意外啊。”
杨海微笑道:“宁公公弟弟成亲,咱家若是不过来,岂非太失礼了。”
小宁子盯着他道:“你怎会知道这里?”
杨海笑意不改地道:“宁公公虽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但内务府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宁公公的事,包括宁公公在京城里置了这么一间大宅子。”
小宁子冷笑道:“是熹贵妃让你跟踪咱家的吗?”
杨海不以为然地道:“贵妃娘娘也是关心宁公公,怎能说是跟踪呢。”
“少跟咱家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与熹贵妃打什么算盘,咱家心里有数,如今礼也观过来,你可以去向熹贵妃复命了。”
面对小宁子的驱赶,杨海掸一掸袍子微笑道:“看来宁公公真是不欢迎咱家,也罢,咱家就先告辞了。”
在其走后,宁泽池走过来道:“大哥,那是什么人,我刚才似乎听你叫他公公,还有贵妃什么的,也是宫里的人吗?”
“是啊,与我相识的一个人,知道你成亲,特意过来道贺。”小宁子随意搪塞了一句,但在随后的时间里,他变得心不在焉,在回宫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但回头看去,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他赶紧将这个事与那拉氏说了,随后紧张地道:“主子,您说熹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那拉氏咳了几声,命人将窗子关起来后道:“若本宫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怀疑你出宫的目的,所以让杨海盯着。”说到此处,她冷笑道:“可惜啊,注定是白忙一场。”
小宁子应了一声,又紧张地道:“主子,他跟踪到奴才家人宅中,会否有什么不妥?”
那拉氏一眼看穿了他话中的意思,凉声道:“你怕钮祜禄氏对你家人不利?”
小宁子苦着脸道:“主子也知道一对弟妹是奴才唯一的亲人,弟弟又刚成亲,奴才实不愿看到他们有事。”
“行了,钮祜禄氏没事动你家人做什么,呃,慢着。”那拉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在殿中不断来回走着,待到停下来后,眸中已是涌起一丝少见的兴奋,“本宫想到对付钮祜禄氏的办法了。”
小宁子愕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