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管家依然带着那几个小厮重新去泾阳。
谁想到才走没几天,那泾阳县的小恶霸孙成勋居然来到了齐府!
温竹青听见丫鬟禀报,着实的吃了一惊,因为恬姑是见过的,便叫恬姑去太太那边查看一下。
恬姑去了大半天,跑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一样了。主要是知道了这个孙成勋那么恶霸,平白害死了一个姑娘,丫鬟们都气愤至极。
“不要脸,那孙家真真的不要脸!在泾阳强抢别人乡绅家的女孩儿,害死了人命,他倒像没事人一样,来咸阳迎亲来了!”恬姑气的脸涨得通红,怒急道。
廖妈妈忙呵斥了一句:“奶奶面前胡说什么呢?!”
恬姑这才醒悟过来,忙低头道:“奶奶恕罪,奴婢错了”
温竹青道:“没事孙成勋是来迎亲的?娶得是孙家的谁?”恬姑忙道:“就是孙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正好,上一次那个爱显摆的丫鬟也跟着孙成勋来了,奴婢看她髻都换了,想来已经被收了当通房丫鬟,奴婢便和她聊了两句激了激,那丫鬟果然就全都说了。
原来,是很久以前找太太打秋风的一个亲戚,太太过门那年来的咸阳,跟着混了一二十年,如今在咸阳已经很有些家底了。”
“原来是打秋风的?”廖妈妈听得奇怪,问了一句。
恬姑重重的点头:“对呀,那个通房丫鬟很把人家姑娘贬损了一通,说是要着饭来的,如今靠着太太做了十来年生意,才有了这样的家世哼,贬了人家半天最后又害怕,叮嘱奴婢一定不要传出去。”
廖妈妈冷笑道:“靠着太太?太太都是靠着齐家”
话没说完。恬姑点头撇嘴,继续道:“那家人十来年前还在齐家做了一阵子的下人,只是不用在府里服侍主子,是接外面的一些工程活计的,也是靠着这个得了一笔钱,赎了身开始做生意的。现如今在城里有两个
铺子。那家父亲叫赵律,算起来是太太的远房表弟,他家要嫁给孙成勋的姑娘叫赵星。”
温竹青想了想,竟然没什么印象。不过孙氏在这方面本就是比较的谨慎,她的亲戚在咸阳城有哪些,恐怕连齐瞻和齐麓都不是很清楚,因为孙氏和那些人明着不来往,只是暗地里有事才走动。十几年前来的,齐瞻和齐麓都当然不
会有什么印象。
“怎么着叫赵家人知道知道孙成勋的为人?”恬姑说着去看廖妈妈。
廖妈妈撇嘴:“人家是亲戚,孙成勋什么为人,暗地里的来往不知道多紧密呢,赵家未必就一点不知道。再说人家联姻也是有利益在里头的,你只当真的就是为了给自家姑娘寻个好相公?”
这一点温竹青赞同,道:“可能是知道,不当回事吧。来迎亲都能带着通房丫鬟,又是住在他姑姑的府上,满府都是他们自家的人,什么事会不知道?赵家那边说不定都清楚的很了。”
不过,虽然人家联姻她管不着,但这个孙成勋来咸阳城了,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
想了想,温竹青吩咐恬姑:“你赶紧去查一下,成亲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打算什么时候走,这段时间孙成勋是住在府上还是住在别处。”
恬姑明白,忙答应了去。这边温竹青琢磨了好一会儿,对廖妈妈道:“廖妈妈,晚上回家了和廖安说一声,叫他去知府衙门寻几个文件。泾阳县乃是咸阳辖下,那么县城的地籍、户籍这些的,知府衙门应该有档案。叫廖安去查
查,看看能不能把泾阳县、武功县内在齐家名下和在孙东或者太太名下的地籍誊抄一份。”
说到这里又想起来了,孙东如果真的把齐家的地换了出去,用他家人的名字也有可能。毕竟对于孙东来说,齐家并不好惹。便道:“还有,先叫廖安查孙东的家人,所有直系家人的姓名,户籍地等等的,查清楚了,再去查泾阳县和武功县两地的地籍地契。齐家的自然是全都誊抄过来,孙东那边,所有和他家人同名同姓的地
籍,也全都誊抄一份。”
廖妈妈听明白了,忙道:“是。”
温竹青道:“这事不用惊动太多人,也无须去找汤同知,叫廖安寻一个直接管着卷宗档案的小吏文书。给些银子誊抄出来就行。”
能少惊动一个人,就少惊动一个人。知府衙门那边,孙氏也不是说一点关系没有,当然是保险起见。
廖妈妈答应。晚上了恬姑回来禀报:“孙成勋和赵星成亲的日子是十月十六日呢。打算什么时候走真没说,跟着孙成勋的那些下人都不知道,说日子到了跟前才能定下。泾阳离咱们这边也就几个时辰的路程,就算是
新娘坐轿子抬着过去,一天怎么也到了,所以估摸肯定是十月去了。孙成勋是不住在府上的,奴婢从那边回来的时候,他就带着人已经走了,据说是太太给安顿的地方。”
十月中旬成亲,八月就过来了,想来孙成勋也是为了躲躲风头。
温竹青想了想,倒是想不起来孙氏在咸阳有没有别院了。不过也是,孙氏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外面弄个别院?名声上不好听,又不是男人。所以即便是有,必定也是不为人知的。
而齐麓回来了之后就没什么太忙的事情了,白天在外面照看生意来往客户的,晚上是肯定回家的,所以,孙成勋不会住在府里。温竹青点头,再没有吩咐恬姑什么。只是叫贾妈妈寻一个外院机灵点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