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的人一直到了晚上才来给温竹青禀报。
竹风竹雨已经睡下了,温竹青去看两人睡安稳了,低声叮嘱了丫鬟晚上值夜警醒着点,回到了自己的上房,看见廖妈妈带着一个小丫鬟等着。
小丫鬟十一二岁左右,一双眼睛瞧着机灵的很,说话的时候滴溜溜的转着。“太太那边请的是府里几个庄子上的管事和田地管家,其实就是太太娘家的人,一共有十个人,据说是咱府上重要的庄子管事全都来了,大部分还拖家带口的,女眷人更多,姑娘太太的数十位,东府那
边都忙翻了天了。”
温竹青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直觉着不对。齐麓在家的时候,从没听孙氏召见过这些人,有时候温竹青偶尔想起齐家的那些田地庄子,心里还纳闷,既然是孙氏找人管着,怎么从不见孙氏找这些人来询问情况?难道就这样几个月半年的也不管
不问?
现在知道了,竟然是要避开齐麓。当然,孙氏绝对不止是要避开齐麓,可能是一直都在避开齐老爷这父子三人。齐老爷和齐瞻走了,齐麓尽管比以前忙了很多,但每天晚上都回家,孙氏一直都没机会,齐麓带着崔氏去了长安,孙氏终
于看见了机会?
温竹青想了一会儿,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小丫鬟便继续禀报:“奴婢听见一个跟着他们来的丫鬟说的是泾阳那边的话,她还要吃凉皮子,找厨房的婆子做。奴婢就追着她问了些话,她以为奴婢是东府那边的丫鬟,跟奴婢说了好多。”
“泾阳?北边?”温竹青问道。
秦岭汉中咸阳这边属于陕南,泾阳属于陕北,口音确实不同,本地人肯定能听出来。小丫头笑着道:“奴婢就是泾阳人,认了个老乡,问她啥,她都说。她说她主家姓孙,是咱家太太的堂兄弟,看管的是泾阳那边的一片地和庄子,地有一千亩,庄子也有四五百亩,在泾阳那边都知道孙
家,知道她主子的名号。”
廖妈妈哼了一声:“齐家的地,倒成孙家的了?”
小丫鬟撇嘴:“可不就是!那丫鬟自豪的很呢,揪着她身上的衣裳说,她身上穿的是杭绸的,在泾阳独一份!泾阳就是翻十遍,也找不出来穿杭绸料子的丫鬟,只有他们孙家。”
一千亩田,四五百亩地的庄子,这是齐家这些庄子田地中最大的。齐瞻走的时候,温竹青叫他拿了这些田地庄子的单子给自己看,看过也有点印象,最大的确实就是泾阳那边。这也是因为凑巧了,泾阳那边原本有一户大姓人家,因为举家迁往京城,卖地的时候找不到一下能全接手的,又急着卖,还只想一下卖出去不想拆散了成麻烦,所以消息散播的很远,长安咸阳这边都
知道了,齐家当时正在置办这类的家产,齐老爷便去买了下来。
这一片地孙氏肯定会找她最能干最得意的人去管着。
“那丫鬟还说,就是泾阳的县太爷,都是他们老爷给捐的官职呢,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人奴婢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她就是一直说这个,吹牛皮,奴婢就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小丫鬟还在回禀着:“奴婢还看见,一个没人的院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爷们,拉着一个丫鬟正”说到了这里脸都红了,顿了顿道:“那丫鬟奴婢认得,是三姑娘那边的”
廖妈妈吓了一跳!
温竹也吃了一惊:“三姑娘那边的?大丫鬟还是小丫鬟?”
“是外房的二等丫鬟,叫柳叶。”小丫鬟道。
温竹青惊讶的道:“你瞧着是被迫的还是?”若是被主家的客人看上了,被强迫的,有时候倒霉的丫鬟也会遇上这种事。
小丫鬟撇嘴:“肯定不是被迫的,奴婢还听见她叫那人勋爷快点勋爷快点”
话没说完,已经被廖妈妈捂住了嘴。温竹青皱眉想了一会儿。二等丫鬟也经常到姑娘身边去,也是很重要的,想不到齐慧身边竟然有这样不尊重的。这样的人在姑娘身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轻则没有什么轻则重则,连累了姑娘的
名声是大事,带坏了姑娘也是大事。
又问:“还有别的吗?”
“有,奴婢在那边转了半天,午后想回来了,却又看见两个爷打架,好些人围着,奴婢也在跟前看了半天。”
“打架?为什么?弄清楚身份了吗?”温竹青问道。小丫鬟道:“弄清楚了,其中一个正好就是泾阳那边庄子上的二少爷,叫孙成勋,奴婢看见之前那个爱显摆的丫鬟使劲往上凑,给她家少爷又是擦脸又是擦鼻子的,那少爷火气暴躁的很,都被人拉开了
,还赶着上前去打了几回。而且”
说到这里小丫鬟涨红了脸:“奴婢听着这个泾阳的少爷就是之前和丫鬟的那个勋爷。”
温竹青皱眉,半天又问道:“和他打的是谁?”“奴婢听孙成勋骂他瘸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骂了好几遍呢。像是为了个表妹打起来的,那个泾阳的少爷孙成勋,一直骂另一个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狗一样的东西糟蹋了好好一朵花儿什么什
么的,骂的时候带出来表妹俩字。”
温竹青沉吟了半天,又问:“还有什么?”
小丫鬟想了想摇头:“再没有了,奴婢怕被人看见,赶紧过来了。”
廖妈妈便叫她下去了。
温竹青道:“这小丫鬟倒是挺伶俐的,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来的?”
廖妈妈笑着道:“叫恬姑,最后一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