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燕慢慢的走着,从齐府这边出来,路上遇见了很多的人,车,轿子,这些人全都是赶着去齐家赴宴的,或者说,赶着去巴结奉承的。
她一路走到了一条卖茶叶的街上,走进了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铺面。
今天上元节,年还没过完,因此铺子没开门,她推门进来,往二楼走,铺子里没有人,当她的脚步声开始上楼,从二楼的一个屋子里才出来了一个人。
温朝晖。
看见是庞玉燕,温朝晖有些惊讶,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是不是没让你进府?我就是说,之前你说的那些话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因为看见庞玉燕过来了,看清楚了她额头的血痕,还有一脸的狼狈。 温朝晖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她直直的进了屋,顿了顿才叹着气道:暂时就这样吧,料想到了他们不会给什么机会的,咱们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好了。你也不用
再去碰壁了。
说着,看了一眼一楼,这才跟着进了屋。 一楼是已经布置好的茶叶卖场,准备过了年就开门的。当然,这个茶叶铺子并不是今年才开的新铺子,而是去年开的,只不过铺面不大,资金也不多,所以不引人注
目。
不过这已经是集合了温朝晖和庞玉燕之力,合伙才能开起来的一个铺子。 庞家出了大事,庞老太太和庞玉菲做的事情,让庞家不但是连死了几条人命,庞老太太和庞玉菲也最终伏法,而且银钱也花了不少,加上他们府跟县主的恩怨在长安
城的生意圈中已经传开了,生意一落千丈,没人愿意和庞家有什么来往,更不愿和他们合伙,庞家的资金支撑不住,铺子也倒了。
勉强维持的是一个最小的,因为那个小铺子租金少。
之前是温朝晖找庞玉燕合伙,如今变成了庞玉燕来找温朝晖求助。
温家也是半死不活,温朝晖极力想要恢复温家昔日的荣光富足,因为之前温家对桃花县主父母亲的对待方式,使得咸阳城里知道内情的人也是对温家敬而远之。
所以,其实温朝晖的处境和庞玉燕差不了多少,两人既然合作过一次,便能合作第二次。
这个铺子开了之后,两人也都认识到了,如今不比以前,没有那么厚的资金去做什么,所以开的比较低调。
铺子的生意可想而知也不怎么样。 庞玉燕纠缠齐瞻,厚着脸皮想要跟齐家保持着来往,自然也有生意方面的考虑。就算是齐瞻不给她什么好脸色,但只要能参加齐家像今天这样的宴席,那么在齐家来
往走动的人中哪怕是找到一个说得来的,拉的到资金,对她和温朝晖的这个小铺子也是个好事。
温朝晖现在看庞玉燕的样子,就知道必然是吃了闭门羹的,而且应该是让温竹青教训了。 温朝晖心中有些厌恶,因为庞玉燕走了一步臭棋,不应该去齐瞻面前说那些疯言疯语,以至于彻底得罪了温竹青,便是借助他们的势力认识一些生意圈中的人,这条
路都断了。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跟庞玉燕翻脸。非但不能翻脸,还得拉拢着,因为她和自己同病相怜,也是自己生意上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合作伙伴之一。 温朝晖跟着进了屋子,见庞玉燕坐在案几后面呆呆地,想了想,将声音放得轻柔了一些,走过去道:算了,这条路走不通,再想别的办法好了。咸阳城也不是只有齐
家一个生意人家。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能让温朝晖说出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样的话,可见也是真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庞玉燕突然鼻子一酸,就势靠在了他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温朝晖倒是很意外,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来想要推开她,但刚伸出去又停在半空中,停顿了半天,改推的动作为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背上,轻轻的拍着她,柔声的安抚
着:算了,没事。人都有走窄的时候,咱们现在只是暂时不顺罢了
他很意外,嘴上说的话连他自己都没多想。庞玉燕就算是穿着男装,可到底也是女人,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对于女人和男人来说都是意味着什么,她应该很清楚。
那么,她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什么?别说她委屈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庞玉燕堆积了满腹的委屈,满腔的痛苦,哭了出来便要一次泄出来,愈的搂紧了他的腰,也是不管不顾了,大哭个不停。 温朝晖一开始皱紧了眉头,并不是很习惯这样子的庞玉燕,且庞玉燕一直都是男装示人,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手投足尽力的模仿男人,因此便也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温朝晖对她这种人,虽然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不会喜欢。
不过
温朝晖皱眉想着。
女人到底是女人,要想将她拿捏在手心里,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占了她的身体。
庞家就算是败落中,但也总比温家强,拿住了这个女人,不但是在生意上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帮手,便是资金上,也能让庞家所有的一切都为自己所用。
而自己需要做的,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庞玉燕女扮男装时间长了,如今都快三十岁了,估计也旷的时间太长,受不了了,想男人快想疯了?
不然为什么去跟齐瞻说那些疯话?将原本就已经紧张的关系更加搞得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温朝晖这样想着,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看还在大哭的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