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昨天才来的,今天又紧急的来了,说起来也是有一件急事。
而这件急事却又跟长安城的威远将军府有关系。
威远将军杜国蟠,育有四子两女,四个儿子中,大儿子、二儿子和小儿子全都是夫人生的,这三子也承袭了将军的衣钵,全都是学武的,长子目前在京城的三大营之神机营中为副指挥使。
二儿子虽然在西京卫所任副将,但其实也就是个闲职,并不认真的去,只有事的才前去,没事便在吆五喝六的叫了人行猎练武,耍着玩。
因着是侯爵子弟,也难认真叫做什么,只要不去惹是生非,将军本人倒是也不管。
三儿子独独一个庶子,偏生和其他儿子们都不同,不喜欢武却喜欢文,成天在家读书,也结交了一帮子文人,有时候出门游山玩水,有时候在家吟诗作对,也这样过日子。
这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三子今年刚刚年满二十,成亲两年,年初的时候他的头一个孩子出生。
两个女儿已经出嫁,现在府里就剩个小儿子。
小儿子就是昨天跟着去齐府的叫杜子豪的,袁夫人跟温竹青提过,淘气的出了奇,总喜欢作弄人,今年十三岁。
回到了府里早早歇下,今天早上起来,因着昨天也累了,家人也没什么事,便坐在一处闲聊,少不得就聊起来这位桃花县主。 男人们都在前院,也没得觐见,便听杜夫人说桃花县主的品性行为,杜将军听了道:“听着倒是不难相处,之前也听袁伟说过,夫妻都是从最底层起来的,只是全都从小读书,也颇有见识,行为做事都
大气,也是因为这个,才得了皇后的青眼的。”
杜夫人就道:“可不就是,我也觉着县主算是大气的。襄阳侯夫人那副样子简直看了令人生厌,其他的人谁不侧目?独县主面色不改的一直笑。”
听了这话倒把二儿子叫杜子宇的给逗笑了:“母亲,您这是夸县主呢还是贬她呢?” 杜夫人道:“怎么是贬她?你听岔了,并不是说她不分好歹,也不是为了说襄阳侯夫人,我的意思,县主倒有些皇家的大气,对这些人这些事情看的清楚,即便是巴结如何,奉承又如何,依然面不改色
,并不为了这些就或欣喜或厌烦,或如何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因为这位县主到底也就是乡下人出身,鲤鱼跃龙门一样的,从一个下九流的商贾夫人突然成了皇后义女,这身份跳跃的也太大了,连侯爷夫人都上赶着的巴结她,我只当她怎么
都会喜形于色呢。” 杜将军端着茶杯喝茶,淡淡的道:“这话咱们自家说说就是了,且就现在说说,以后再也别说了。不管出身如何,如今已经是县主了,且从皇后到太子都喜爱的很,这还说明不了什么?昨天我虽然没和
驸马说几句话,但是一直冷眼旁观,驸马并无半点架子,仍旧就是和他商人的身份。不过越是这样,别人对他反倒越恭敬。”
杜夫人点头:“正是这话。袁大人和袁夫人这样淡薄的人,对他们也推崇备至,不然,袁夫人能把宝贝女儿给了县主的弟弟?”
这话一说起来,杜子宇就道:“对了母亲,不是说您提过四弟的婚事吗?驸马不是有个妹妹年岁合适?”
杜夫人就道:“别提了,这会儿说的不就是这事?襄阳侯夫人上赶着奉承县主,昨天跟县主都说明了。”
杜将军听得都一愣,将茶杯子放下了:“说明了?怎么说的?”
“就是当着在场人的面,询问八姑娘的年庚什么的,”杜夫人摆手:“当着我的面。”
杜子宇一听叫道:“怎么这样!” “可不就是,那副样子恶心的我真……”杜夫人摇头:“算了,我昨儿也想过了,那八姑娘虽然是从小跟着嫂子们长大,教养上应该不会差了什么,可到底是驸马继母的女儿,县主不是就是因为跟这位继
母婆婆不和,最后闹得挺大的,弄得驸马跟父亲都离心了?”
“怎么回事?”杜将军并没有听过这些闲话,便问道。 “就是后母呗,后母对驸马和他哥哥一直也不太好,再加上齐家原本是豪商,家产丰厚……想想就是那些事呗。后母趁着两个孩子小的时候拿住了家事,掌控了家产,两个孩子长大了,自然是跟后母有
冲突……县主是驸马的媳妇,过了门自然是站在驸马一边儿,也跟后母不和。”杜夫人简单说了说,道:“横竖就是那些事,后母后来闹大了被休了,留下几个孩子。我想想,太复杂了,还是算了。”
听她这样一说,杜将军道:“你这话都已经跟袁夫人露过风了,又说算了,你知道不知道袁夫人有没有跟县主提,若是提了,那不是耍人?”
杜夫人听得一愣,忙道:“不会提吧?我也就是问了问……” 杜将军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提?别忘了人家才是正经的亲家亲戚,来往更多。再说了,听你的意思,襄阳侯夫人当着你的面询问齐家八姑娘的年庚,很有挤兑你的意思……连襄阳侯夫人
都知道咱家有这个意思,县主又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这样一分析,杜夫人还真的有点急了:“那怎么办?” 杜子宇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啊?娘,您不用急,知道就知道了,正好知道了让县主选选好了,看她是想和襄阳侯府做亲家,还是和咱们做亲家。若是选襄阳侯府,咱们也不损失什么,若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