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夫人在一旁大声的附和着,用手绢掩着嘴笑着,称赞着县主和驸马夫妻在修建地下水道这件事上面的功劳。
她就是那种跟在别人后面借助声威的人。
当然,她自己本就是侯爷夫人,不需要借助什么声威,但襄阳侯夫人比较的……怎么说呢,也不能说狡猾,因为她的举动还称不上狡猾,只能说,有些小算计。
她属于凡事都不出头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任何的话题,基本上都是符合的,绝对不会出头做什么,说什么。
便是平常到谁那边去,或者参加什么宴席,都是跟着一位身份相同的夫人,仿佛是跟班似得。 在省亲园子的时候,温竹青就有这种感觉,从还没有被册封县主,到最后成为了县主,见过这位襄阳侯夫人几次,她都是和西安侯夫人在一块儿,基本上说话都是西安侯夫人主要说着,她在旁边附和
。便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如此。
独独有一次她带着女儿单独觐见,还是为了婉转的哀求皇后娘娘同意,将自己的二女儿指婚给七皇子。
不过还是被皇后娘娘拒绝了。
现在西安侯夫人出事了,襄阳侯夫人又开始跟着定远侯夫人。 如果说一开始襄阳侯夫人还以为定远侯一家子是因为世子犯错被罚,躲出京城来避风头的话,那么现在也应该知道,非但不是犯错被罚,反倒还是被重用了,皇上看重世子,才让他来跟着太子办案的
。
襄阳侯夫人的态度当然完全不一样了。
定远侯夫人是常书文的母亲,温竹青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不过因为不太熟悉,所以也只是说些表面的客气话,客气了几句,接着来了一些人。
袁夫人和汤夫人先出去了,定远侯夫人一听来的是永定伯府的夫人和世子妃,马上起身告退,襄阳侯夫人自然是忙不迭的跟着告退。
温竹青等了一会儿,永定伯夫人和世子妃进来了。
她们是有孝在身的,因此这段时间咸阳城的大小宴席,喜事白事全都不参加的,一直等过了百日,没有了禁忌这才可以出门了。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会在家里不参与一些红白喜事,主要是表示出自己是孝子,是悲伤的。
当然,永定伯和夫人,世子、世子妃来参加齐家的喜宴,必然也是衡量过得,是一定要来的。
稍等了一会儿,永定伯夫人和世子妃进来了,同样也是磕头行礼,拜见县主殿下。
温竹青和对别人是一样的,叫谷雨和小满上前搀扶了起来,请坐下。 永定伯夫人坐下了之后,见屋里是没有其他人的,抓住了机会,又从锦杌上蹭了下去,跪下道:“之前府里老太太昏聩,做出一些可恶的事情来,虽然老太太已经过世了,可臣妇和伯爷不查,惹得驸马
跟着费了不少心,臣等实在罪该万死。罪责难逃,请县主殿下降罪。”
世子妃忙跟着跪下。
温竹青笑着道:“伯爷夫人起来吧,伯府老太太已经过世,人死为大。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本宫是不愿意再提,驸马那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就到此为止吧。”
伯爷夫人和世子妃感激不尽的磕头道:“县主宽宏大量,恩宽体恤,臣妇等实在是感恩之至,无以复加。”
“起来吧。”温竹青道。
她们这才起来了,自然是感激不尽,恭敬的坐在锦杌上,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听见有人前来拜见,便忙起身告退出去了。
这些人进来拜见的空隙,竹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进来坐在了温竹青身边。
温竹青还挺惊讶的,转头看着她问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的场合不都是你们几个年轻的姑娘在一块儿吃酒作诗,从不肯来搭理我吗?”
竹雨一听讪然:“瞧姐姐说的,什么不肯搭理你……你那么忙,这样的场合实在也顾不上我。”
温竹青好笑:“那今天怎么过来了?” 不是她追问,因为确实,以往这样的场合,竹雨从不肯过来,即便是以前不是县主的时候,聊得话题竹雨也非常不感兴趣,主要是和温竹青坐下闲聊的都是妇人们,聊得都是孩子或者家里琐事什么什
么的。
竹雨有她的闺蜜们,姑娘们在一块儿吃酒吃茶,下棋聊天的。
今天突然过来坐在旁边,温竹青当然奇怪了。
一会儿,各府的姑娘们一道进来磕头行礼拜见县主。有襄阳伯府的二姑娘,三姑娘,永定伯府的两位姑娘,还有几位温竹青也没有记住的。
温竹青大约的询问了一下,转身喝茶的时候无意看见竹雨嘴边噙着笑,似乎有些讥讽的意思。
等这些姑娘们都出去了,温竹青才问她:“到底刚刚进来拜见的人里头,谁得罪你了?”
竹雨一听姐姐已经猜到了八分,这才不隐瞒了,将叶二姑娘七夕节过来,却因为说话不小心,得罪了李云和桃花村的几个姑娘的事情说了。
“只是因为当时觉着说的有点难听,今天村里人依然是来了不少。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无声的警告她一下,别自以为是。”竹雨最后说道。
温竹青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多大点儿事,也值得如此?不过转念想了想,倒是并没有说竹雨,竹雨做的并不过分,她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但其实也确实警告了一下这些勋贵侯门的小姐们。
也许有冤枉的,但必然也有内心深处瞧不起出身乡下的人的,温竹青倒是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