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看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跟尚哥儿差不多大,顿时心疼的都不行了,忙叫下人端了那碗炖猪蹄给他:“吃吧吃吧,没事,叔叔逗你玩儿呢。”
小孩儿直接就坐在了台阶上,端着碗伸手就要抓,好几个婆子惊叫:“哎呦!手不干净……”
一个跑过来将碗端走,一个端来水给洗洗手,这才将碗给他,另一个用筷子挑着炖的很烂的肉出来,送到他嘴里。这边都吃了半天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妇人才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一看这情形羞得满脸通红的过来:“哎呀,小宝,你怎么……”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的给齐瞻和温竹青行礼:“齐五爷,温大夫恕罪,
小孩子不懂事……”
“没事。不过你家里头还有人没有?如果有人照顾孩子,就让孩子待在家里,最好不要让他来这里。一院子的病人,孩子抵抗力弱,容易被传染上。”温竹青道。
她已经吃完了,往后靠了靠休息一下。
齐瞻看见了,就也不吃了,叫人将饭菜撤了,上茶。他还是过来给捶肩捶背的。
那小妇人依然是满脸通红的道:“家里只有八岁的一个大女儿,还要做饭洗衣裳喂猪……”
温竹青明白了,点了点头,叹气。
小妇人就去看她儿子。
温竹青让齐瞻给她揉后面肩胛骨的位置,那个地方最疼了。正揉着陈轩从外面跑了进来。
“温大夫,温大夫……”陈轩跑的气喘吁吁的到了跟前,急急的低声道:“出事了。城外小伏镇一户人家的十几头羊突然全都死了,怀疑是不是?”
温竹青很惊讶,忙道:“什么时候死得?”
“昨天晚上……”
陈轩话没说完,齐瞻拿出来今天询问登记的情况道:“小伏镇?这个镇上病的人特别多,今天竹青现的。”说着将纸递给了陈轩。
而温竹青已经转头看他了:“今天那个人说的他家就是小伏镇?”
齐瞻点头。
陈轩看了看,惊讶的道:“这么一说还真是……赵大夫就是小伏镇的人,温大夫,一块过去看看情况吧?”
温竹青自然是点头,将荷叶叫来道:“剩下四个病人就交给你了,还是和之前一样,病症相同的就让马上开始吃药,不同的,如果你确定不了,就找其他的大夫过来看看……”
齐瞻指了指另一个厢房:“就找那位吧,看那老头的架势医术不错,不过在那边一直诊的都是已经看过的病人。”
荷叶点头。
陈轩惊讶的看过去:“哪儿来的大夫?为什么不听指挥啊?大夫人手本就不够,那么多病人都没看过,他怎么还在这里看已经诊过得病人?”
齐瞻摇头:“不知道哪儿来的,不像是本地人。”
陈轩尽管惊讶,但是因为死了羊的事情叫他更着急,他担心是生了其他的疫情,因此最后还是没管。
温竹青站起来和齐瞻一块儿出门,陈轩骑马,夫妻俩坐车往那个小伏镇去了。
这时候,院里倒座间,就是昨晚上赵大夫休息的地方,太子爷带着他的侍卫统领出来了。
一上午的时间,太子爷也站不住,那位程统领看见倒座间有把椅子,便请太子进去坐下,正好就坐在了窗户前。
因此一上午外面所有的举动太子都看见了。见果然如程统领说的,温大夫一个人看病,府里头十来个下人在外面伺候,看得出来齐家确实很富裕。
不过也看到了温大夫认真给病人看病,如果单单只看她,完全看不出来是咸阳城数一数二豪商人家的奶奶。中午出来休息的那会儿,就更精彩了。齐五爷堂堂一个爷们给媳妇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太子又好笑又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也太不讲究了吧?这种事情如果生在世族人家,都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
。果然,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到底不是那么有规矩的。陈轩过来得时候,太子还躲了躲,目前来说他还不想让本地的官府知道自己过来了。虽然一开始太子并不是要微服私访的,他过来是因为母后明年二月要来,而太子听说这边因为水质而出现了一些问
题,奉了父皇的命过来查看的。
谁知道快到了的时候,赶上情况严重,爆了疫情。
跟着来的官员,身边人担心太子的安危,请他在来的路上稍微逗留了两天,让程统领先过来打探一下消息。
今天太子过来,现果然如程统领说的,外面看起来不算严重,似乎并不是疫情。但是进了这个院子,看见了一屋一屋的病人,太子又改变了想法。
疫情严重,但本地的官府处置得当,所以并没有引起老百姓的惊慌。
陈大人和温大夫、齐五爷走了,太子出来了,沈御医也从一个屋里出来,他年纪大了,弯腰时间长了更受不了,刚直了一下腰就晃得一闪,差点跌倒。
程统领眼疾手快的过去搀扶住了,太子过去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沈御医以为太子问的是这些病人,忙道:“还好还好!药是对症的,只要能控制住,情况应该不会严重。不过病人的体质有好有坏,还是要防备一些人体质弱,疫症生变化,如果是传染性强起来,还
是很危险的。”
太子也就没再问他的情况,毕竟疫情是他更关心的,顺着这个话头问道:“那种情况可能生吗?”沈御医也是大夫,回答和其他的大夫是一样的:“这个确实不能保证,还需要多观察。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