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点头,顿了顿道:“说实在话,两位过来,我心里就比较有底了。”
他之前因为办案子的缘故,其实和齐瞻、温竹青的关系很好,将两人看成是知己,倒并没有官民之分。
这才定了定神,继续说长安城的情况,道:“五千多病人,这是在城里诊堂登记的,加上没登记的,还有城郊的,还有各处没来的,多了就上了一万,即便是最少也有七、八千人,这是非常吓人的。”
温竹青便问道:“牲畜的情况呢?”因为卫生方面来说,牲畜的死亡是比较常见生的,所以,必然是有。
齐瞻之前跟她说过,长安城周围养猪、养羊的养殖户不少,温竹青也知道,秦岭山一带,养羊养兔子的就很多。陈轩正要说这个,点头道:“对,还有牲畜的问题。报告的长安城往北的一个养猪户家中,十几头猪病的病死的死,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加上其他县有报上来的,零零碎碎的死的病的牛羊猪等牲
畜,也有百来头了。”“如今是城里人已经不敢喝水了,全都聚集到了城外玄潺山那边,山里有个寺庙,寺庙里面有泉眼,百姓们都去那边接水喝,寺庙的僧人虽然不限制大家接水,但人太多了了,抢着打的混乱不堪,寺庙的僧人根本维持不了,只能像官府求助,本官命附近的一个县派了衙差过去维持秩序……只是,到底不是解决的办法啊,一个小泉眼,一天能接满几桶水?但等着喝水的人那么多,这几天尚能控制住,等几
天怕是就要控制不住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一般出现了这种大批人生病的事情,百姓们只要得不到正经的消息,自然就会乱猜乱传,而这时候各种谣言必然是满天飞,百姓们被吓得不敢喝水也是很正常的。
温竹青想,与其这样叫百姓慌张乱猜着,倒不如将事实说清楚,因为其实并没有到了最严重的情况,如今如此的风声鹤唳,大部分是互相的吓,吓出来的。陈轩说着道:“现在一个是病人的问题,一个是水的问题,最最紧迫,因为如果没水喝,大约撑不了两三天城里就会大乱。而病人的问题同样,如果这几天病人还在猛增,或者即便不猛增了,但只要
生了死亡,病人家眷愤怒等等事件,怕都会引起混乱。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气:“其实还有好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但只能先说这两件,这两件如果不能尽快的维持住,其他的便是控制住了也没用。”
齐瞻看得出来他很焦躁,便站了起来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陈大人,不要这样焦躁,就是竹青说的,一件一件慢慢来,事情会好的。”
陈轩长长的出了口气出来,点了点头。
温竹青道:“水的问题,先暂时的熬一些药汤让大家喝,药也只是消毒的,将水中的一些毒物的毒性解掉,另外烧开的水本身就已经杀死了大部分的毒性物质了……”
她想了想,道:“慢慢来,这两件事其实并不是束手无策的,虽然紧急,但只要从现在开始做工作,应该能控制的住局面。”
听她这样一说,陈轩一下打起了精神。
齐瞻道:“水是最需要马上解决的问题。”
温竹青道:“其实,水烧开了,加些消毒作用的草药,便是百姓在自家也能做了,现在主要是一来话传的不够,百姓们还是习惯喝生水,这一点要宣扬出去,让大家养成习惯喝烧开的水。”
其实这一点温竹青明白,水烧开是需要柴火的,而一些穷困的百姓人家,哪有那么多闲钱买柴火,这就是大家养不成习惯喝烧开的水的原因。
温竹青边想边道:“长安城辖下所有的县、镇,都要派人去说一下,先对于这一次的疫情……”
话没说完齐瞻已经惊讶的道:“疫情?”
陈轩也吓了一跳:“疫情?!”
别怪他们敏感,这年代如果生了疫情,基本上就表示没办法控制了,必然要死很多的人了。
所以谁都害怕。温竹青点点头,看着陈轩道:“陈大人,不要怕说疫情两个字,现在的情况,只从城门口的那个诊堂的病人来看,十个病人中有八个病人的症状相同,而且暂时无法控制,这已经是疫情了。让辖下的县
、镇知道了疫情,也是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不要有丝毫的懈怠。”
陈轩听了紧紧皱着眉头,有些紧张的沉吟着。
齐瞻蹙眉看着温竹青,他知道温竹青必然清楚如果说是疫情的话,意味着什么。
温竹青当然知道,如果爆了疫情,那么很有可能会生混乱,百姓们为了躲避疫情而携家带口的出去,给周边的城池、镇、县造成压力,再要是将疫情传播出去,那陈轩的官位说不定就要交代了。
担心疫情爆是一方面,而如果引起恐慌,情况就很可能往失控的方向展。温竹青道:“跟县、镇的人说清楚,现在是初期阶段,还没有到人传人的时候,是可以预防的,只要按照官府的吩咐做,便不会有事。我想,如果不是到了眼见的到的疫情扩散,人死畜伤的,百姓们谁
也不愿意轻易的抛掉自己的家跑出去。况且,现在的情况是,城里疫情生,想瞒也瞒不住,与其到时候引起更突然的恐慌,不如现在将消息散播出去,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陈轩依然是犹疑不定。
齐瞻知道,如果真的因为将消息放出去而引起百姓逃疫的事情生,别说官位,说不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