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瞻早上去和齐老爷说了一下这件事。
竹风姓王,婚事自然是温竹青和齐瞻做主就可以了,不过既然住在齐家,他的婚事有眉目了,自然是需要跟长辈说一声的。
齐老爷听了,自然是点头赞同:“袁家知根知底,出身又好,这婚事挺好的。”不过齐老爷大约是也觉着有换亲的嫌疑,还多说了一句:“只要不影响蝶儿的婚事。”
齐瞻好笑,点头出来了。下午就去了袁家。
毕竟是小舅子的终身大事,媳妇盯得紧,齐瞻哪里敢怠慢。
不知道袁伟什么时辰去衙门,还问了问竹风,知道袁伟一般午时回家吃饭,吃了饭就不出去了,于是午时末去的。
袁伟果然在家,听说他来了,忙让人请进去,笑着道:“我找了媒人,今天才来我这里,说一下怎么过去呢,五爷怎么就过来了?”
齐瞻忙笑着道:“袁大人见笑了,今天过来还真不是为了妹妹的事,是为了弟弟的事。”
袁伟想了想,笑了:“竹风?”
齐瞻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也想得到,毕竟竹风成天在袁家,可能有什么的,袁家人自然看得出来。
不过当然这话还是尽快说清楚,免得让袁伟猜测,猜的不对或者怎么样的都不好。齐瞻赶紧的笑着道:“是这样的,其实袁和竹风关系好,袁的心思竹风早就知道了,一直还鼓励着。谁知道那天真的求了亲,他倒琢磨出一件事情了……也不知道府里头讲究不讲究这个,所以赶紧来问问。我们西北这边倒是还不讲究,不过西南,山西那一片是特别讲究,亲家双方,如果结了亲,是绝对不能再结反亲的,就是说,李家的姑娘嫁给了张家,那么张家的姑娘就绝对不能在嫁给李家了。如果李家还有姑娘,可以继续跟张家做亲,但就是不能张家的姑娘在嫁给李家,因为有种说法,这叫换亲。好像换亲是一种买卖女儿的行为,谁换亲,就要被戳脊梁骨,所以,有些地方讲究,不肯做这样
的亲事。”说了一大堆,笑着继续道:“我们家竹风其实是相中了红宜的,只是不知道咱们这边什么意思,因为年纪小,也没好意思跟我还有他姐姐开口。这不晚上孩子自己琢磨,突然想起来,如果袁和齐蝶的
婚事成了,他要再求娶红宜,这不是有换亲的嫌疑?所以孩子不太放心,叫我来问问。”齐瞻说着笑了道:“竹风这孩子吧,从小跟着姐姐,父母亲早过世了,他的婚事自然是我和他姐姐做主。我们俩商量了一下,觉着红宜这孩子很不错,又温柔懂事,很适合竹风,就想,今天过来问问你
们的意思。”
袁伟听完了,哈哈的笑了起来,道:“还用这么麻烦?换亲的说法,我们那边也有,不过京城里面的人反倒不那么讲究,真正讲究的,是冀州往北那边。再说了,竹风姓王,也不存在换亲之说。”齐瞻笑着道:“就是如此啊!当然,就担心你们老家那边特别讲究,我们才多来问问……竹风那边,我们也是仔细问过,看样子是倾心的很,他姐姐的意思,红宜还小,再等一年再来求亲也行啊,不过
竹风担心聘出去了,竹青想想也是,如果能早点定下自然是最好的。当然,这也看你们的意思,夫人这会儿不在,你们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给我们一个信?”
袁伟是很喜欢竹风的,其实他自己本就有这个意思了,不过是应该和夫人商量一下的,笑着点头道:“给我们几天时间,商量好了,就给齐五爷这个信。”
齐瞻笑着点头:“好。”袁伟笑道:“其实不瞒你说,竹风这孩子我很喜欢的,也有这个意思,我们家红宜比较柔弱,性子不是很强,又不是聪明的,我还真不放心将她聘给大族人家,妯娌姐妹太多,大姑子小姑子的事情多,
她未必能处理得好。跟竹风就不同了,竹风稳重,聪明能干。红宜跟竹雨还一直都是好朋友,一直在一块儿玩,所以以后相处肯定很好。”
齐瞻道:“有这个意思那就好了。”他说着笑了起来:“其实,说起来是我们高攀了,你们到底是官宦人家,我们商贾人家,身份上不同。好在袁大人和袁夫人也不嫌弃。”袁伟摇头道:“齐五爷过谦了,什么官宦人家,身份能有什么不同。即便是为官宦,一旦有点什么事,还不如普通的百姓人家呢。之前的一些事情遇上了,看了很多,其实也心凉的很,慢慢的淡出好了
,等两年我儿子袁哲、袁蜀长大了,我也就不当这个官了,也做点小生意,够一家子吃喝就行了。待在家里还舒心,不用担什么风险,游玩赏乐,过一辈子挺好的。”
齐瞻笑了道:“那敢情好啊。不过真不用做什么生意了,叫袁跟着我们就行了,宽宽心心的,袁哲、袁蜀长大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挺好。”
袁伟笑着点头:“正是这样想的。”一顿又道:“不过红宜可是聪明姑娘,竹雨说过好几回,比她聪明。要说起来,我们家竹雨才是大大咧咧的,不那么聪明。”
袁伟一下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你可真的说错了,你家竹雨聪明的很,我夫人都提过好几回,鬼精鬼精的,我儿子是太小了,不然,真的要多求一门亲了。”
齐瞻也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丫鬟进来禀报道:“老爷,外面有位庞四爷求见。说是长安城的,为的是咱们家在长安城的那个宅子。”
“庞四爷?”袁伟一愣,